三日后的清晨,青秀山笼罩在淡淡的薄雾里。陈默领着周羽、赵虎、刘星往比武场走,脚下的青石板路沾着露水,踩上去咯吱作响。路两侧的 “蛊蝶花” 开得正盛,粉紫色花瓣上趴着半透明的蝶虫,见人走过便振翅飞起,翅尖洒下细碎的荧光,在薄雾中织成朦胧的光带。
再往前走,视野突然开阔 —— 前方就是五毒教的比武场,依着 “蛊月湖” 而建。湖面如镜,晨雾还没散尽,像一层轻纱盖在水上,偶尔有几尾银鱼跃出,溅起的水花落在岸边的 “黑纹石” 上,瞬间被石面吸附,不见踪影。湖对岸是成片的 “古蛊林”,树干粗壮得需两人合抱,枝叶茂密得遮天蔽日,阳光只能透过叶缝洒下零星光斑,落在林边的草丛里,藏着不知名的虫鸣。
比武场是片开阔的平地,面积很大,跑马都不成问题,地面被夯得紧实,泛着深褐色的光泽。场地四周用半人高的 “青竹桩” 围出边界,竹桩上刻着细密的蛊纹,风吹过竹桩,会发出 “呜呜” 的轻响,像是某种古老的咒音。竹桩外侧摆着两排粗木长椅,是给观赛教徒准备的,此刻已有不少身着青布短打的教徒落座,低声交谈着,目光时不时往场地中央瞟,满是期待。
“这地方倒比中原的校场有意思。” 刘星凑到湖边,盯着水里的银鱼看,手不自觉摸向腰间的弓箭,“要是能在这湖上射鱼,肯定过瘾。” 周羽拍了拍他的肩,目光扫过整片比武场,眼底带着沉稳:“先专心帮陈默赢了擂台,往后有的是机会赏景。”
赵虎没说话,只靠在最外侧的青竹桩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宝剑。他的目光掠过场地四周的竹桩,又扫向湖对岸的古蛊林,眉头微蹙 —— 这地方视野虽开阔,却也藏着不少死角,林子里、湖岸边,都能轻易藏人。但他没多言,只是默默记下这些位置,左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保持着随时能出鞘的姿态。
陈默看出他的警惕,走上前低声道:“放心,比武场的安全由五毒教的‘护坛队’负责,林子里和湖边都有教徒巡逻。” 赵虎闻言,指尖的力道才稍缓,却依旧没挪开脚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没过多久,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侬彪骑着匹黑色骏马,领着两百多号人往这边来。他穿一身金线绣纹的黑绸缎衣,腰间翡翠玉佩晃得刺眼,身后的队伍个个手持长刀,穿着统一的褐色劲装,走到近前时,马蹄踏得地面咚咚响,透着股张扬的气焰。侬彪看到陈默,勒住马缰,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陈默,今天可得好好跟你‘切磋’切磋!”
紧接着,王怀安也带着人来了。他没骑马,坐着一顶四人抬的青布轿子,轿帘掀开,露出他那件洗得发白却绣着暗纹的官服。身后跟着约莫五十号人,都穿着黑色短打,腰间别着弩箭,走路时脚步轻得像猫,一看就是练过的。王怀安从轿子里出来,推了推铜框眼镜,目光在周羽等人身上扫过,嘴角勾起一抹假笑:“周将军也来为陈默助阵?真是好兴致。”
最后到的是雷山。他没带多少人,只跟着十几个精壮的汉子,个个穿着兽皮,手里握着猎刀,肩上扛着弓箭。雷山走在最前面,浑身的肌肉把兽皮撑得紧绷,路过湖岸时,还弯腰从水里抓了条银鱼,张口就咬,血汁顺着嘴角往下滴,眼神扫向场边的黑凤凰时,透着股贪婪的光。
待三方人马都在场地四周的长椅落座,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只见蓝凤凰穿着一身墨色锦袍,腰间挂着五毒佩饰,缓步走来;黑凤凰跟在他身侧,依旧是那身黑衣,银质凤纹佩随着脚步轻晃,目光落在陈默身上时,悄悄递了个坚定的眼神。
蓝凤凰走到场地中央,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今日是我义女黑凤凰的招亲擂台,参赛方共四方 —— 陈默、侬彪公子、王怀安大人、雷山头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方队伍,语气变得严肃:“比武规则有三:其一,真刀真枪,生死不论,若中途认输,需弃械、跪地、大喊认输,方可停手;其二,每次比武,四方各派一人上场,一对一、或一对多较量,胜者留在场上,败者被淘汰;其三,直至某一方能连续击败其他三方各派的三人,即为最终获胜者;比武最后,获胜次数多的一方,可迎娶黑凤凰,且能代表己方,与五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