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的襄阳知府大堂,红绸缠柱、灯笼高悬,连阶前的石狮子都系上了彩绸 —— 这是襄阳收复后,百姓自发布置的喜庆景象。周羽坐在原知府的主位上,两侧依次坐着青鹤、林文轩,下方则站着各路领兵将领,人人甲胄鲜亮却带着征尘,脸上都堆着掩不住的笑意。
“主公!随州已拿下!” 王猛,他双手捧着金兵守将的印信,声音洪亮,“那金兵守将听闻邓州粮库被烧,早吓破了胆,咱们兵临城下时,他连城门都没敢开,直接在城上挂了降旗!随州百姓还提着米粥、馒头来营里劳军,都说盼咱们来,盼了三年了!”
紧接着,刘星也上前一步,笑着补充:“郢州也是!咱们刚到城外,就有金兵小兵偷偷开了侧门 —— 他们断粮两天了,连盔甲都卖了换吃的,哪还有心思打仗!如今郢州粮仓已清点完毕,还缴获了金兵藏的两百匹战马,正好补充骑兵队!”
各路将领依次汇报,从荆门到江陵,再到峡州,荆襄十二州竟无一处费大力气 —— 有的金兵守将直接弃城而逃,有的被百姓堵在府衙里,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十日内竟尽数收复,比林文轩最初估算的 “十日” 还快了半日。
“还有我!还有我!” 赵虎急得往前凑了两步,手里举着块染血的金兵旗帜碎片,宝剑还挎在腰间,脸上带着憨直的得意,“主公,末将没给您丢脸!这十日里,末将带着三千轻骑,把完颜斜烈的队伍搅得比翻了的马蜂窝还乱!”
他掰着手指头数起来,语气越发兴奋:“他们刚出邓州,末将就烧了他们的备用粮袋;走到汝州地界,又把他们的水源给堵了半天;最后一天,末将还领着人,趁夜摸进他们后营,把完颜斜烈的帅旗都给砍了 —— 那老小子气得在营里骂了半宿,却连咱们的影子都抓不着!如今他带着残兵往汝州逃,走一步回头望三步,连歇脚都不敢多待!”
大堂内哄堂大笑,周羽也忍不住点头,眼底满是赞许:“做得好!你这一扰,不仅让完颜斜烈无力回援荆襄,还断了他重整旗鼓的心思,功不可没!”
待笑声稍歇,林文轩上前一步,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语气沉稳却难掩振奋:“主公,青鹤阁老,如今荆襄全境收复,臣已统计完咱们的势力版图,特来汇报。” 他翻开账册,清晰的字迹映在烛火下:
“其一,城池:共收复荆襄十二州、下辖四十八县,除襄阳作为主城外,随州、江陵已设为副将驻地,可辐射周边防务;其二,兵力:原有人马三万,加上投降的,筛选精锐后留用五千、百姓自发参军的八千青壮,如今总兵力达四万三千人,其中骑兵一万二、步兵两万八、弓兵营三千;其三,粮草:各州粮仓汇总,加上缴获的金兵粮草,共储粮二十万石,足够全军食用一年;其四,百姓:荆襄各地归附百姓共计一百八十余万,已开始组织开垦荒地,来年粮食收成可期;其五,军械:缴获金兵铁甲五千副、弓弩三千张、箭矢十万支,加上李岩军械营连日赶制的连弩、火炮,如今军械储备足以支撑一场大战!”
每报一项,大堂内的气氛便热烈一分,将领们听得眼睛发亮 —— 谁能想到,之前还在鹰嘴谷立足,如今竟已手握荆襄全境,势力翻了数倍!
青鹤抚着胡须,笑得眼角皱纹都深了:“好啊!荆襄物产丰饶、地势险要,如今咱们手握此地,进可北上攻金,退可固守自保,这根基算是彻底扎稳了!老身早年就说过,跟着主公,定能成大事!”
周羽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带着欣慰与郑重:“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在座各位弟兄浴血奋战、是荆襄百姓鼎力支持的结果!传令下去,第一,厚赏各路将领,阵亡弟兄的家属再加倍抚恤;第二,开仓放粮,给荆襄百姓每户发两石粮,助他们恢复生计;第三,让李岩、墨青璃加快军械制造,林军师拟定北上的初步计策 —— 完颜斜烈虽逃,但金国在中原的势力仍在,咱们收复荆襄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该让金人知道,咱们不仅能守,更能打!”
“主公威武!” 将领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得大堂梁柱微微作响。阶外的阳光透过敞开的大门照进来,落在周羽身上,也落在大堂内一张张充满信心的脸上 —— 荆襄已定,势力暴涨。
襄阳府后院的卧房里,烛火燃得柔和,暖炉里的银丝炭泛着微红,将满室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