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怀天下?正气长存?”
张初三再次打断他,脸上的“困惑”
变成了“恍然大悟”
,“哦!
我明白了!
就像赵先生您这样,看到别家弟子可能‘走了歧途’,就立刻跑来谆谆教诲,劝人向善,这就是心怀天下,对吧?”
他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提高,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
“高!
实在是高!
赵先生您这格局,晚辈佩服!
不愧是浩然书院的高徒!
这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哦不,是‘路见歧途,出言规劝’的侠义心肠,真是我辈楷模!”
他对着赵文渊,夸张地竖起了大拇指。
赵文渊被他这番阴阳怪气、明褒实贬的话挤兑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着折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他哪里听不出来,张初三这是在讽刺他多管闲事,站着说话不腰疼!
“张少侠!”
赵文渊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冷意,“我本好意规劝,你何必如此曲解?言语如刀,过刚易折!
你年纪轻轻,锋芒太露,并非好事!”
“曲解?锋芒太露?”
张初三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锐利如刀,直视赵文渊:
“赵先生,我敬您是前辈,才跟您讲道理。
您口口声声正道、规劝,那我问您!
孙淼挑衅我的时候,您在哪儿?莫长老威胁我的时候,您在哪儿?您那‘心怀天下’的正气,那时候怎么不拿出来主持一下公道?”
“现在看我没事,反而把找茬的人‘劝’退了,您就跑出来说我‘锋芒太露’,‘易入歧途’?合着按您的意思,我就该老老实实被他们欺负,被打不还手,被骂不还口,最后要么忍气吞声,道心受损,要么被他们打死打残,这才是您所谓的‘正道’?这才是‘中正平和’?”
他一步踏前,虽然修为远低于对方,但那凌厉的气势却丝毫不弱:
“赵先生!
您这双标玩得挺溜啊!
严于律人,宽于律己?您这‘正道’,未免也太廉价,太虚伪了吧?!”
“还是说,在您们这些‘名门正派’眼里,只有符合你们那套规矩的,才叫正道?像我这种不肯跪着,想要站着把道理讲清楚的,就是异端,就是邪魔外道?!”
“你……你放肆!”
赵文渊被这番连珠炮般的质问轰得心神摇曳,尤其是“双标”
、“虚伪”
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他那自诩公正的道心上!
他气得浑身抖,折扇“啪”
地一声合拢,金丹巅峰的威压不受控制地弥漫开来!
“怎么?说不过又要动手?”
张初三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果然,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君子,除了会站在道德制高点指手画脚,剩下的,也就只有无能狂怒了。”
他懒得再跟对方废话,直接祭出了杀手锏,对着赵文渊,用一种极其敷衍的语气说道:
“啊对对对!
您说得都对!
是我错了,我不该还嘴,不该讲道理,更不该站着!
我应该跪着,求他们欺负我,打死我!
这样我就符合您们的‘正道’了,行了吧?”
“您啊,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
别在这儿跟我这‘误入歧途’的邪魔外道浪费口水了,免得玷污了您那浩然正气。”
说完,他直接转过身,重新坐回座位,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灵肉,塞进嘴里,咀嚼得津津有味,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交锋从未生过。
只留下赵文渊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周身灵力紊乱,那合拢的折扇被他捏得咯吱作响,显然气到了极点,却又被那句“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一辈子的修养和风度,在今天,在这个筑基小辈面前,彻底碎成了渣!
周围宾客们看着这位平日里德高望重的浩然书院先生,被张初三用一番“啊对对对”
的摆烂式反击,怼得哑口无言,差点憋出内伤,心中对张初三的“敬畏”
之情,已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