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芝笑吟吟的:“恭喜娘娘。”
华妃轻摇团扇,眼波流转间尽是笑意:“太后一去,皇后双臂齐断,失了最大的靠山,如今就是个没牙的老虎。
乌拉那拉家的男丁全是废物,没有一个可以撑起门楣,稳住家族轻颓趋势的。
这个后位是时候换本宫来坐了。”
华妃倚在榻上,忽而正色道:“皇后那边查得如何?”
颂芝摇头:“皇后实在谨慎,行事滴水不漏,至今未寻到错处。”
华妃扔了扇子:“先帝有三十多位子嗣,当今呢?
连先帝爷的零头都比不上,你说是皇上本人不行,还是皇后善妒无用。
找不出错处,便罗织罪名,还用本宫教你们吗?
把证据给本宫“坐实”
了,若是事到临头出了破绽,让皇后死里逃生…哼!”
颂芝笑的邪恶:“娘娘放心。”
“照顾四阿哥不用避着皇上的人。”
见颂芝疑惑,华妃轻嗤:“先皇寿命犹长,如今皇上登基不过两载,正值壮年自认春秋鼎盛,来日方长,还有二三十年好活。
却不想想就凭他那四力半的身子骨,和年过半百,膝下仍旧寥寥无几的子嗣,如何与先皇相比。”
在殿内走了一圈:“可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四阿哥的生母李金桂,貌若无盐不说,还和八爷党有牵扯,扎了皇上的肺管子。
这个皇子他一向当不存在,提都不提,不做任何指望。
正因如此,本宫才有收养这个皇子的可能性。”
颂芝迟疑:“娘娘,四阿哥都大了,我们为何不抱养一个刚出生的皇子,从小养大…”
华妃冷笑:“宫里都多久没有传出过孕信。
如今便是有孕,也未必能平安生产,生下来也不一定是皇子,便真是皇子,养不养得活尚是未知。
侥幸长成了,还要预防生母摘桃,给她人做了嫁衣。
华妃眸光转冷:“便是立住了,长成了,是个孝顺孩子。
可若像三阿哥那般愚钝的,还不如直接杀了本宫。”
颂芝一脸认同:“娘娘圣明。”
华妃吩咐:“皇上近期整日操劳,着实辛苦,让小厨房多做些补汤,每日送去养心殿。
皇上勤政,非大补之物,不能补充精力。”
一年后的御花园。
华妃满脸慈爱的给四阿哥擦汗:“这天太热了,四阿哥在尚书房读书辛苦。
乾西五所的冰可够使?吃的好不好,地下的奴才尽不尽心。”
四阿哥羞红了脸:“回华额娘,儿子一切都好,颂芝姑姑送的冰,每日都用不完,底下的奴才很听话。
就是想额娘宫里的蟹粉酥了。”
一声额娘让华妃瞬间泪如雨下,将四阿哥紧紧搂在怀中:“好孩子,不就是蟹粉酥吗,额娘让你颂芝姑姑天天给小四送过去。”
华妃语无伦次,手足无措的抱着四阿哥:“额娘,额娘这就去求你皇阿玛,把你记在额娘名下。”
四阿哥给华妃拭泪:“额娘不哭”
“好孩子,好孩子。”
华妃看到颂芝轻轻摇了摇手帕,知道皇上已经走了,擦了擦泪:“天不早了,阿哥回去之后还要用功,让周宁海送阿哥回宫。”
“周宁海,好生送四阿哥回宫。
敲打敲打底下的奴才,若有不尽心的,直接退回内务府,让阿哥重新选。”
周宁海躬身:“嗻。”
华妃痴痴望着四阿哥和周宁海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翊坤宫。
回到寝殿,颂芝忧心忡忡:“娘娘,如此皇上便会松口应允?”
华妃露出一抹洞悉世情笑容:“富察贵人和沈贵人先后传出了孕信,皇上必定对自己的寿数更有信心。
哥哥战功赫赫,已到封无可封的地步。
本宫侍奉皇上多年,在潜邸因端妃伤了身体,到如今膝下仍旧空虚。
四阿哥在读书一道上,虽显出几分天分,但皇上仍旧不待见这个儿子。”
华妃轻抚鎏金护甲,继续剖析:“太后仙去,本宫多数时间避宫不出,皇后在后宫的势力大涨。
如今皇上与皇后之间,没了太后转圜,关系早已不如从前。
无论出于制衡前朝后宫的考量,还是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