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建设,这个懦弱无能、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帮凶,他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一切,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知道他的‘儿子’,是用我失去孩子的痛苦换来的!
但他为了那可笑的传宗接代,为了满足他和他那个尖酸刻薄、重男轻女的恶毒母亲延续香火的丑陋私欲,他选择了默认,选择了闭上他的狗眼,选择了自欺欺人,心安理得地享受这偷窃而来的‘天伦之乐’,将我的儿子,当成他杨家传宗接代、光耀门楣的工具,让我的孩子,认贼作母,认贼作父!”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积压太久的委屈而哽咽,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意志力的防线,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她暗红色的礼服上,留下点点泪痕。
但她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控诉,声音里的力量却丝毫未减:
“他们偷走的,不仅仅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他们是用最残忍、最卑劣的方式,彻底毁掉了我本该拥有的人生,他们在我生命最脆弱、最黑暗、最需要支撑的时刻,给了我最致命的一刀,让我承受了这世间最残忍、最恶毒的欺骗和剥夺!让我在无尽的思念和痛苦中,熬过了二十八年!”
“而这,还远远不是他们罪孽的终点!”
她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北极凛冽的寒风,带着刻骨的杀意和冰冷的恨意,让整个大厅的温度都仿佛瞬间下降了好几度,
“当年轻的护士王丽,无意中窥见了他们这桩滔天罪恶的一角,知道了孩子,被调换的真相,他们,为了永远捂住这个盖子,为了不让真相暴露,竟然丧尽天良,痛下杀手,杀人灭口,将善良正直、还没来得及享受人生的王丽,推入了冬日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还精心制造了一场‘意外溺水’的假象,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本该拥有光明未来的女孩,就这样被他们无情地扼杀,永远地消失在了那个寒冷的冬天!”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在东林镇,当我开始调查当年的真相,找到林倩,希望她能说出实情的时候,他们再次故技重施,丧心病狂,毫无悔意,精心策划并制造了一场所谓的‘交通事故’。
残忍地、毫无人性地夺走了另一位知情人林倩的生命,试图再次堵住,这即将揭开的悠悠之口,因为林倩是除了他们之外,唯一可能清楚当年产房全部真相、并能指证他们的关键人证,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剥夺别人的生命!”
她猛地踏前一步,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却如同战鼓般决绝的声响!
那声音在死寂的大厅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在为正义的到来敲鼓助威!
她的声音如同积蓄了,所有力量的九天雷霆,轰然炸响在整个大厅,带着一种玉石俱焚、不死不休的凛然决绝:
“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两个原本拥有幸福家庭、爱她们的家人的无辜女子,就因为她们可能知道真相,就因为她们的存在挡了这两个畜生继续伪装下去的路,就被他们像碾死路边的蚂蚁一样,轻易地、残忍地杀害了,她们的家人,又要像我一样,在无尽的痛苦和思念中,度过多少个日夜?”
“偷换孩子,伪造记录,杀人灭口,一桩桩,一件件,罄竹难书,丧尽天良,人神共愤!”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激昂,将心中所有的愤怒、委屈、痛苦都倾泻而出,
“他们!杨建设!郑淑芬!就是披着人皮、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是手上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刽子手!是罪该万死、挫骨扬灰都不足以平民愤的畜生!”
她的血泪控诉,如同汇集了所有冤屈与愤怒的滔天洪流,伴随着大屏幕上那冰冷无情、无可辩驳的铁证,彻底淹没了整个金色大厅!
也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击垮了台上那对罪恶灵魂的最后一道防线!
郑淑芬彻底瘫软在地上,双目翻白,只剩下无意识的生理性抽搐,身体时不时地痉挛一下,喉咙里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呜咽声,如同濒死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疯狂与狡辩。
杨建设面如金纸,眼神彻底空洞,如同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再也无法维持站立的姿势。
膝盖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瘫跪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膝盖与地面的撞击让他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