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逆光站着个人,身形看着清瘦,却挺得笔直,跟棵就算刮风下雨也不弯的白杨树似的。
是谢清瑶!
她穿了身藏青色的羊绒套裙,剪裁特别利落,腰收得恰到好处,衬得她本来就不胖的身子更显单薄了,可偏偏就透着股子劲儿——
像把刚从剑鞘里拔出来的剑,锋芒直往人眼睛里扎,谁都不敢随便跟她对视。
有人悄悄注意到,她脸色还有点白,是那种大病初愈没缓过来的苍白,眼底下甚至能看见淡淡的青影,显然这阵子没少熬夜操心。
可她的妆化得特别精致,一点没显疲态:
嘴唇涂着正红色,勾出来的弧度又挺又利,一看就不是好欺负的;
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镜片后面的眼睛亮得吓人,跟淬了火的寒星似的,又锐又冷,扫过来的时候,仿佛能把人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全看穿。
她抬步往里走,高跟鞋踩在光溜溜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清脆又沉稳,一点不慌。
这脚步声听着轻,却跟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似的!
有人悄悄攥紧了手里的笔,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你看她走得不算快,甚至偶尔步子会顿一下,能看出来她身体里还藏着股没压下去的虚弱。
可那股子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气场,跟女王似的,一进来就把厅里所有的骚动、不安全压下去了,谁都不敢再乱动乱说。
刚才还偷偷议论的小股东,现在嘴闭得比贴了封条还紧;
王副总和李副总头垂得更低了,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谢清瑶那边扫;
媒体记者们虽然还举着相机,可快门都不敢随便按,生怕动静大了引她注意。
整个会议厅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就只有谢清瑶那“哒、哒”的脚步声,跟敲战鼓似的,一下下砸在每个人心里,越来越近,越来越沉。
她没看任何人,径直往最前面的主位走,高跟鞋的声音,在空荡的厅里来回响,更显得她气场足。
走到主位跟前,她停下脚步,双手轻轻往桌面上一撑,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了点白。
然后,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全场,从左边的股东扫到右边的高管,再落到后排的媒体身上,每个被她看到的人,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她的声音不算高,却像装了扩音器似的,清清楚楚传到每个角落:
“各位董事、股东、公司的同仁,还有媒体的朋友们,今天麻烦大家跑一趟,来参加这个临时股东大会,先谢谢大家了。”
有人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应该是这阵子说话太多、操心太甚导致的,可语气特别稳,跟块压在水里的石头似的,沉得让人安心,刚才还慌慌的股东们,听她这么一说,心里竟悄悄松了点。
谢清瑶顿了顿,目光慢慢移到会议桌中间,那里放着一叠关于公司近期情况的报告,她扫了一眼,继续说:
“我知道,最近这阵子,咱们清瑶集团不太平。
股价一天一个样,跟坐过山车似的,外面的说法也多,有说咱们研发出问题的,有说公司要不行的,甚至......咱们公司内部,也有些人心里打鼓,还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冒出来。”
说到“内部不一样的声音”的时候,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往王副总和李副总那边飘了一下,速度特别快,可那两人跟被针扎了似的,肩膀猛地一缩,头垂得更低了,连耳朵都红了,旁边的人看他俩这反应,心里都悄悄犯嘀咕:难道谢主席说的“内部问题”,跟这俩人有关?
谢清瑶没管那俩人的反应,继续往下说,语气陡然提了点,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
“今天把大家叫到这儿来,不是想瞒着什么,更不是想敷衍过去。我就是想跟大家一起,把眼前的迷雾拨开,咱们当面把问题说清楚,一起想办法解决,把大家的信心重新拉回来!”
她抬手轻轻敲了敲桌面,声音里多了点底气,也多了点感情:
“清瑶集团是我一手做起来的,从当初就几个人的小公司,到现在这么大的规模,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
前几年行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