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微微一顿，随即恢复自然，笑着说：
“刘董消息倒是灵通。基础研究嘛，投入大、周期长，见效本来就慢。团队里有点方向上的分歧，也算正常的磨合期。”
“正常？”刘建伟突然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起来，身体往前倾了倾，“清瑶，我虽然不懂你们那些基因编辑、细胞治疗的高科技，但管了几十年企业，这里面的门道我还是懂的！”
他声音压低了些，语气带着点急切：
“顶尖人才扎堆的地方，最容易出什么问题？是山头主义！是文人相轻！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技术最牛，都想抢资源、争主导权，结果呢？力气没往一处使，全耗在内斗上了！”
谢清瑶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刘建伟说的，正是她最头疼的问题。
“当年我在宏发，就吃过这个亏！”
刘建伟拍了下桌子，茶杯里的水都晃了晃，“那时候公司扩张快，招了一堆各领域的专家，结果互相不服气，项目推进得一塌糊涂。
后来没办法，只能引入职业经理人，搞流程再造，那阵子阵痛得厉害。
你现在搞研究院，比我们当年搞贸易复杂百倍！光砸钱挖人没用，得有一套能把人心拢住、能让大家劲往一处使的机制！”
“机制我们一直在调整，也试着搞跨中心合作……”
谢清瑶轻声解释。
“还不够！”
刘建伟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光有机制不行，还得有个能压得住场子、让所有人都服的领军人物！沈南舟博士我知道，技术是顶尖的，但搞研究和带团队、定方向，根本不是一回事！”
谢清瑶皱了皱眉：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得找点‘鲶鱼’！”
刘建伟神秘地眨了眨眼，声音里带着点兴奋，“鲶鱼效应懂吧？引入点外部的新鲜血液，搅一搅这潭死水，打破现在的平衡和惰性，让大家有危机感，才能动起来！”
“鲶鱼？”
谢清瑶挑了挑眉，心里有点好奇——
刘建伟这是有合适的人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