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是餐馆的利益，更是她学的知识到底有没有用的证明！
不行，她不能视而不见。
趁着老王还没回来，谢清瑶飞快地把最近几天的肉钱支出金额和日期记在心里，连带着老王骂老吴的那些话，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然后她赶紧整理好茶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转身回了后厨。
当晚回到招待所，谢清瑶没像往常一样立刻翻开会计课本。她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小本子——
那上面记着她每个月的房租、饭钱、买书本的开销，一笔一笔都清清楚楚。
她翻到空白页，就着昏黄的灯光，拿起笔开始推算。
她先估算餐馆每天的肉类消耗量：平时客人少，大概六十到七十斤；
周末客人多，能到八十斤左右。
然后回忆老王这些天提到的市价：
五花肉十二到十三块，精瘦肉十五到十六块，排骨十七到十八块。
接着，她把账本上的肉钱支出，除以估算的消耗量，一笔一笔算单价：
“10\/8：支出850元，消耗70斤，单价≈12.14元\/斤。老王当天骂老吴报五花肉14元\/斤——差价1.86元\/斤，70斤就是130.2元！”
“10\/9：支出880元，消耗75斤，单价≈11.73元\/斤。老王骂老吴报精瘦肉16元\/斤——要是按精瘦肉算，差价4.27元\/斤，75斤就是320.25元！”
“10\/12：支出920元，消耗60斤（当天不是周末，生意稍淡），单价≈15.33元\/斤。老王说排骨拿货17元\/斤，老吴报19元\/斤——差价3.67元\/斤，60斤就是220.2元！”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算出来的差价一个比一个惊人。
谢清瑶看着纸上的数字，手都在抖——
就这几天，老吴至少私吞了六百多块！
一个月下来，还不得好几千？
老王天天省吃俭用，连个新账本都舍不得买，却被老吴这么坑，想想都让人觉得又气又寒。
她得找更确凿的证据。
接下来的几天，谢清瑶变得更“留心”了。每次去后门倒垃圾，她都会特意绕到柜台附近，竖着耳朵听老王和老吴说话；
有时候洗碗洗到一半，听到柜台那边有动静，也会借口拿洗洁精，悄悄探出头去看。
这天下午，老吴又来送肉，扛着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放在柜台上“咚”的一声响。老王叼着烟，慢悠悠地翻着笔记本：
“今天肉多少钱？”
老吴搓着手，脸上堆着笑：
“王哥，今天肉价涨了点，五花肉十三块五，精瘦肉十六块，一共890块。”
老王皱着眉，没立刻给钱：
“怎么又涨了？昨天隔壁老李还说十三块就能拿到。”
“那是他拿的少，您这一次拿七十多斤，人家肯定得贵点。”
老吴笑着解释，手却悄悄往塑料袋里塞了点什么，“您看，我还多给您加了两斤排骨，算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