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山号”的某个特殊隔离舱室里。
这里的空间法则被雅典娜设定得极其稳固，能量防护等级调到了最高。
舱室中央，悬浮着一团不断蠕动、变幻形态的……东西。
它看起来像一团由无数金色数据流和破碎代码纠缠而成的乱麻，时不时会模拟出监察官734号那光滑的面板，但很快又会崩溃成一堆毫无意义的乱码。
这就是陈晨所说的“土特产”。
在盖亚捏碎监察官734号的“程序体”时，陈晨悄悄让雅典娜启动了“概念捕获协议”，从那崩溃四散的数据中，截留了一小块核心碎片。
这玩意儿，就是监察官7.34号的“残骸”。
太白金星看着这团诡异的东西，本能地离它远了点。
他能感觉到，这东西里蕴含着一种冰冷、死寂、不容置疑的“秩序”气息，和他所熟悉的天庭“天条”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纯粹，也更加霸道。
“司长，这……这就是那个监察官的……一部分？”太白金星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这么说。”陈晨双手插在口袋里，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这团数据乱麻。
“这是他被盖亚的‘逻辑炸弹’攻击后，系统崩溃产生的‘错误日志’和一部分底层代码的混合体。”
“错误日志？”太白金星显然对这个词很陌生。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神仙走火入魔之后，体内残留的那些混乱的法力和破碎的神念。”陈晨用他能听懂的方式解释道，“只不过，这个‘神仙’，是个程序。”
“那……那这东西有什么用？”太白金星还是不明白。这玩意儿看起来既不能当法宝，也不能当丹药，还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用处大了去了。”陈晨的眼睛里闪着光，像一个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老太，我问你，我们天律司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人手？顶级战力？”太白金星想了想，回答道。
“那是表面。”陈晨摇了摇头，“我们最缺的，是对‘委员会’的了解。
我们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不知道他们的力量体系究竟是怎么运作的。
我们就像在跟一个躲在暗处的幽灵打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他指了指那团数据残骸。
“而这个，就是那个幽灵身上掉下来的一块皮。”
“雅典娜！”陈晨在通讯频道里喊道。
“我在，司长。”雅典娜的声音响起。
“开始逆向解析。我要你把这团垃圾里的每一个字节都给我翻出来。
我需要知道‘委员会’的基础语言、他们的能量传导模式、他们的法则编码方式，以及最重要的——他们的‘合法性’裁定程序，到底建立在什么逻辑之上！”
随着陈晨的命令，隔离舱的四壁亮起了无数银色的线路，海量的数据流如同潮水般涌向那团金色残骸，开始进行最底层的“解剖”。
那团残骸剧烈地挣扎起来，数据流疯狂闪烁，试图抵抗这种入侵。
【……警告……未授权访问……启动自毁协议……】
一行残缺不全的金色文字一闪而过。
“想自毁？没那么容易。”陈晨冷笑一声，“雅典娜，用‘巴别塔’系统的‘混沌算法’进行干扰，污染它的指令集！”
“明白。‘混沌算法’注入中。”
只见那些银色的数据流中，混入了一丝丝灰色的，如同病毒般的气息。
那是陈晨当初解析“黑羊”的“虚无”之力后，开发出的专门用于破坏稳定逻辑系统的“数据病毒”。
很快，那团金色残骸的挣扎就变弱了。
它的自毁程序被无数毫无意义的垃圾指令所淹没，陷入了彻底的瘫痪。
就像一个骄傲的学者，被一群流氓围住，满肚子的经文道理，却被对方用“你瞅啥”和“瞅你咋地”给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白金星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
他发现，司长的手段，总是这么……不讲道理，但又该死的有效。
无论是哄一个宇宙巨婴，还是对付一个高级程序，他总能找到对方最难受、最没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