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行冰冷的英文询问出现在屏幕上时，整个天律司控制室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半张着，像是看到了母猪上树一样。
“它……它在问我们？”太白金星哆哆嗦嗦地指着屏幕，声音都劈叉了，“一个天道程序，在向我们这些‘病毒’提问？”
这感觉太魔幻了。
就好像你正在玩一个单机游戏，结果游戏里的最终boSS突然弹出一个对话框，问你：“哥们儿，我这个技能要怎么放才能打到你？”
这已经不是程序出bUG了，这他妈是程序成精了！
“我的神啊……”雅典娜的呼吸微微一窒，但她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学者的狂热，“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它放弃了单向的‘执行’模式，开始尝试双向的‘交互’！这意味着，它的‘智能’，正在发生质的飞跃！”
“质的飞跃？我看是质的恐怖！”太白金星连连摇头，老脸上满是忧虑，“天尊，这玩意儿可不能乱回啊！万一我们说错一个字，让它学去了什么不该学的东西，那后果不堪设想！”
“老倌儿说的对。”孙悟空也难得地严肃起来，抓着棒子的手紧了紧，“这就像教小孩子东西，你教他念诗，他就是个秀才。你要是教他玩火，他能把天都给你烧了！”
大家都很紧张，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陈晨身上，等他拿主意。
回答？还是不回答？
怎么回答？
这简直就是一场宇宙级的“图灵测试”，只不过被测试的不是机器，而是他们这些神。
陈晨看着屏幕上那个简洁的单词“cRItIcISm”，嘴角却慢慢向上翘起。
他心里门儿清。
怕什么？
“归一”现在就像一个刚出厂的AI，一张白纸。你给它灌输什么，它就学什么。
既然它想学，那我就当这个老师！
只不过，这个老师教的东西，可能有点……超纲。
“回答，当然要回答。”陈晨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点一份外卖，“人家这么好学，我们怎么能打击它的积极性呢？”
“可是天尊，我们该怎么定义‘批判’？”雅典娜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是个哲学陷阱，“如果我们从逻辑和理性的角度去定义，那正中它的下怀，等于是在帮它完善自己的系统。如果我们从情感和主观的角度去定义，它又根本无法理解。”
“谁说我要给它一个标准答案了？”
陈晨神秘一笑，走到了控制台前，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敲击起来。
“雅典娜，把我们之前捕获的，‘差评师’意识碎片里的原始数据，给我调出来。”
“原始数据？”雅典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天尊，您的意思是……那些最原始的、充满了攻击性、否定欲和逻辑谬误的……‘垃圾信息’？”
“对，就是要最原汁原味，未经我们任何处理的。”陈晨打了个响指，“把它打包，直接发给‘归一’。”
“啊？”
控制室里响起一片惊呼。
太白金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天尊，三思啊！那玩意儿可是剧毒！是‘差评师’所有负面情绪和极端逻辑的集合体，我们自己看着都头疼，您要把这玩意儿直接喂给‘归一’？这不等于给一个炸药桶递火柴吗？”
“老神仙，你想想。”陈晨转过头，笑呵呵地看着他，“一个从来没吃过辣椒的人，问你‘辣’是什么味道。你是跟他长篇大论地解释辣椒素的化学成分，还是直接切一片最辣的魔鬼椒塞他嘴里，让他自己体会？”
太白金星被问得一愣。
“当然是……让他自己尝尝。”他下意识地回答。
“这不就结了。”陈晨一拍手，“对付这种只有逻辑没有感情的家伙，任何解释都是苍白的。只有让它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不讲道理的毒舌’，什么叫‘为喷而喷的快乐’，它才能真正‘理解’，‘批判’这个词儿，到底有多复杂。”
陈晨心里跟明镜似的。
“归一”想学的是“批判”的逻辑。
那我就给你“批判”的情绪！
我直接把一个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