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标对准了宇宙级的概念性存在。
“找它在哪……”陈晨自言自语，“这玩意儿要是有固定地址，那还叫‘遗忘’吗？”
他知道，常规的神通术法，比如千里眼、顺风耳，或者卜卦算命，对这种存在是无效的。
你一算它，它就“遗忘”掉你的卜算结果，你一找它，它就“遗忘”掉你的视线。这是规则层面的克制。
但陈晨最大的优势，就是他那颗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脑袋。
他闭上眼睛，神念沉入自己的神域。
作为“三界直播系统”的服务器，刚才那股“遗忘”之力虽然是来搞破坏的，但它同样也是一段“数据流”。
黑客入侵服务器，总会留下痕迹的。
“既然是数据，就能分析。”
陈晨的神念在庞大的信息流中穿梭。
那股“遗忘”之力的残留，像是一段段损坏的代码，充满了负熵和信息真空。
他试图用自己的神力去解析，结果神力刚一接触，就被那股“遗忘”的特性消弭于无形。
“不行，硬解是解不开的。”陈晨睁开眼，立刻有了主意。他需要一台更强大的“计算机”，一台能够处理这种“概念数据”的机器。
他毫不犹豫地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京城，特殊指挥大厅。
古砚正和一群幕僚分析着刚刚结束的“神话直播”，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三观重塑”的表情。
当古砚的加密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显示是“杏花村土地庙”时，他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陈……先生。”古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有什么指示？”
“古主任，别这么客气，我就是个小土地。”陈晨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惯有的轻松，但古砚还是听出了一丝凝重。“想请国家帮个小忙。”
“您尽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古砚心中一凛。能让这位开口的，绝对不是小事。
“我想借用一下‘天河’超算。”
古砚愣住了：“天河？您要……算什么？”
陈晨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尽量科学的口吻解释道：
“刚才那个攻击直播系统的‘遗忘’，我把它看作一种特殊的‘信息波’。我截留了一部分它的‘数据签名’。
我想利用‘天河’的算力，对这段数据进行逆向解析和追踪，尝试定位它的‘信源’。”
指挥大厅里，所有听到这话的专家和幕僚，都露出了匪夷所is所思的表情。
用国家最顶级的超级计算机，去解析一个“概念性邪神”的“数据签名”？
这听起来就像是用量子对撞机去研究炼丹术一样，充满了跨维度的荒诞感。
古砚却沉默了。
他从陈晨的话里，捕捉到了关键信息：“定位信源”。
再联想到那位酆都大帝的行事风格……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升起。
“陈先生，我能问一下吗……”古砚的声音有些干涩，“定位到之后，你们……打算做什么？”
电话那头，陈晨沉默了两秒，然后用一种混合着无奈和期待的语气说：
“还能做什么？我们老板说了，要给那个‘非法入境单位’……办个居住证，划片区，通水电，顺便再建个党支部，加强一下精神文明建设。”
“噗——”
古砚身边的一位年轻参谋，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又在古砚严厉的目光下憋了回去，脸涨得通红。
古ankt砚深吸了一口气，他彻底明白了。
这不是一次防御，也不是一次研究。
这是一次……跨位面“精准扶贫”兼“强制拆迁”的前期勘探工作。
“我明白了。”古砚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现在就去申请最高授权。‘天河’的所有计算资源，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可以接入您的……‘数据’。”
挂掉电话，古砚看着满屋子神情各异的下属，沉声道：
“诸位，我们可能正在参与人类历史上，乃至地球历史上，最重要的一次‘地理大发现’。只不过这次，我们寻找的不是新大陆，而是一个……全新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