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气像有生命似的,顺着裤脚往上钻,凉丝丝的,却带着股黏腻的痒,像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江月月的眼皮越来越沉,脑子里的声音软得像融化的糖:“乖呀……跟我走,就不用再挨冻、不用再被人骗了……”
上辈子被张浩骗去当储备粮的剧痛,突然像冰锥子似的扎进脑海——那时候也是这样,
明明想跑,却被恐惧和“认命”的念头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刀一刀的把她分了……
“凭什么?!”
一声低吼突然从江月月喉咙里炸出来,像冰面裂开的脆响。她猛地晃头,额角狠狠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咚”的一声闷响,剧痛像针一样扎进太阳穴,却硬生生把那团蛊惑的迷雾撞开了一道缝!
“我他妈凭什么听你的?!”
江月月眼里的迷茫瞬间被戾气撕碎,刚才被压制的狠劲像火山一样喷出来——上辈子被当储备粮吃掉的疼、被张浩骗得家破人亡的恨,早就刻进了骨头里!她受够了被拿捏、被控制!
这鬼东西想让她重蹈覆辙?
做梦!
婴儿的动作顿了顿,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仿佛没想到猎物会突然挣扎。
就是现在!
江月月咬牙,借着撞墙的剧痛强行绷紧肌肉,原本像灌了铅的腿猛地向后弹开,险险避开那只泛着黑气的手!
同时她意念疯了似的往空间里抓——那把战国大刀瞬间出现在手中
“噌!”
刀锋狠狠砍向那团白胖的影子!
婴儿怪发出一声完全不像婴儿的尖叫,尖锐得像玻璃刮过铁皮,脑袋“咕噜”滚落在地,
可没头的身体竟在原地剧烈扭曲,白胖的皮肤瞬间焦黑起泡,露出底下蠕动的暗红色触须,像无数条小蛇疯狂甩动!
“你找死!”
滚落在地的头颅突然睁开眼,黑血从眼眶里淌出来,声音嘶哑又怨毒地钻进她脑子里。
江月月瞳孔一缩:头掉了还不死?!
没等她反应,那些触须“唰”地弹起,一半卷向滚落在地的头颅,一半直扑她的面门!头颅被触须托着,竟像个悬浮的灯笼,慢悠悠飘了起来,眉心处隐约有个米粒大的红点在闪烁。
“姐姐好凶……但我更喜欢了呢……”头颅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兴奋,突然喷出一股浓郁的黑气,江月月猛地偏头,黑气擦着脸颊撞在墙上,瞬间腐蚀出一个黑坑!
“靠!”她骂了一声,正想后退,触须已像鞭子似的抽向她脚踝——
就在这时,空间里突然爆发出一声震耳的低吼,不是呜咽,是带着怒意的咆哮!
江月月瞬间一乐:“难道‘可乐’清醒了”
意念一动,瞬间把可乐从空间放了出来
一道雪白的影子‘噌’地窜出,在落地的瞬间疯狂膨胀——江月月甚至听到‘咔嚓’一声,是可乐的爪子碾裂了冰面!
原本半大的狼狗,竟在眨眼间长成了像辆小型越野车似的巨兽,
几乎把狭窄的走廊塞满,鬃毛都蹭到了天花板的碎石灰,爪子大得能盖住她的脑袋,却没碰倒旁边的病床,显然在控制力道!
浑身雪白的鬃毛根根炸起,像钢针般竖在背上,爪子大得能盖住江月月的脑袋,指甲泛着寒光,砸在冰面上“咚”地一声,震得走廊都在颤。
“‘可乐!”江月月又惊又喜——惊的是它竟能在被蛊惑后强行挣脱,喜的是这大家伙总算把空间里的本事亮出来了!
没等她细想,变大的可乐猛地往前一扑,庞大的身躯像座小山,硬生生撞飞了卷向江月月的触须!
触须被它撞得“啪”地抽在墙上,瞬间断成几截,黑血溅了一地。
它低头对着飘在空中的头颅龇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唾沫星子砸在冰上,竟砸出小坑——刚才还怕黑气的它,此刻像被激怒的猛兽,用身体挡在江月月身前,把黑气硬生生逼退了半尺。
“好样的!”江月月心头一热,知道可乐是为了护她才彻底爆发。她趁机握紧战国大刀,冲可乐喊道:“左边!撞它身体!”
可乐仿佛听懂了,庞大的身躯猛地向左横撞,没头的身体被它撞得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