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缝里的冷风顺着衣领钻进来,江月月却浑然不觉。
她的眼睛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粘在玻璃后那个熟悉的影子上——
那人穿着她早上给的新羽绒服,后襟特意在墙角蹭的灰黑色脏痕在冷光灯下格外扎眼,像块笨拙的补丁。
直到看见他被扯变形的袖子下,露出的小臂上一片淡青色鳞片泛着微光,江月月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鳞片……这是被发现了!
她攥着窗框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这帮滚蛋,这下发现老头特殊不当小白鼠才怪!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死死咬住下唇,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里面的江建国背对着窗口,肩膀微微佝偻着,像是被捆在病床上,手腕处隐约能看到束缚带的影子。
这扇窗藏在观察舱外的承重墙凹痕里,窄得只能容一只眼睛凑近,玻璃上蒙着层薄灰,加上屋里的人注意力全在病床上,没人会留意这角落里的微光。
江月月把自己压得更低,几乎贴在冰冷的墙壁上,连眼皮都不敢眨,得确认一下,屋里几个人,这窗口太小看不到屋里全貌——她看见江建国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挣扎,胳膊上的鳞片随着动作轻轻颤了颤。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吱呀”一声轻响,像是有人推门。
江月月的心跳猛地提到嗓子眼,赶紧往阴影里缩了缩,透过窗缝看见一个穿白色防护服的的人端着托盘走进来,鞋跟敲在金属地板上,“嗒嗒”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托盘里的针管闪着冷光,在灯光下像条毒蛇,直直对着江建国的方向。
江建国像是被惊动了,猛地抬起头,江月月这才看清他的脸——脸色青白,眼里全是红血丝,死死盯着那支针管,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喊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江月月的手指在口袋里攥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束缚带勒得他肩膀发红,手腕处的布料被挣得发皱,可他只能微微扭动,像被捆住的困兽。
防护服俯身,冰凉的针头对着他胳膊比划,
江月月心脏猛地攥紧,瞬间遁入空间——她本想直接穿墙进去,
可刚站稳,就被眼前的景象钉住:哪里是一个人,后面跟着六个端枪的守卫,全副武装,还有两个拿本子的白大褂在低头记录,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空间里都听得格外刺耳。
该死的,这出去能比子弹快?
她眼睁睁看着针管扎进江建国胳膊,看着他的头突然垂下去——胳膊上赫然有三个针眼,这是已经打了好几针!江月月牙根咬得发酸,可空间上方最后一格能量条已经若隐若现,眼看就要耗尽。
可乐那大傻狗凑过来,用脑袋蹭她的腿。江月月心一动:要不把它放出去?吃了那群混蛋得了……
可转念又压下去——能量快没了,放出去未必能收回来,而且这傻狗现在即使没有变大的状态那体型现在也跟小猪似的,在安全区根本藏不住。
边想边观察外面的江建国,只见他身体突然无意识地抽动起来。“妈的这些混蛋!”她刚要冲动,却见江建国直挺挺地站了起来,眼睛里泛着不正常的红,而那些白大褂竟面露喜色,互相使了眼色。
“还好,没死……”江月月暗暗松了口气,“老头长期喝灵泉水,还吸收过晶核,体质肯定特殊,再等等。”
就在那可怜的能量条第三次闪烁着消失的瞬间,那些白大褂终于离开了。江建国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死活。
江月月几乎是被空间“弹”了出去——还好她借着空间“五米内存放物品”的能力,把落脚点直接定在了江建国那间屋子。
她刚站稳,就瞥见墙角的摄像头,意念微动,一颗小石头出现在掌心,抬手瞄准,朝着摄像头掷了过去。
“咔嚓”一声,摄像头碎成渣。
江月月这才冲到床边,伸手探向江建国的鼻息——还好,有气!嘴上说得硬气,心里却慌得厉害,摸出灵泉水往他嘴里灌。
手一抖,大半水洒在了他脖子上,直到看见他喉结动了动,脸色渐渐缓过来,才敢停手。收空碗时,她才发现掌心全是汗。
得带他走!可意念包裹江建国时,空间毫无反应——果然,能量耗尽,连活人都收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