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月靠在炉火旁,指尖在膝头虚点两下,一份折叠整齐的纸质地图便从空间里落在掌心——是之前在商贸城特意囤的,刚才意念一动就翻了出来。
得好好盘算盘算。万一明天雪真小了,先去古玩街,还是金银首饰店,
或是博物馆?博物馆太远,她记得上辈子这波风雪减弱的时间极短,稍纵即逝。“还是古玩街吧,近点,稳妥。”她用指尖在地图上的“古玩街”字样敲了敲,低声自语。
楼道里的动静刚歇,三楼张浩家的门就被推开了。
张浩看着三个警察狼狈地挤进来,棉服上还沾着雪粒子,心里把“废物”两个字嚼了八百遍,脸上却堆着笑:“李队,外面雪还大吧?快紧来烤烤火!”——他不敢惹,万一明天雪停了,这些公职人员还有用呢。
只是瞥向墙角那越来越少的泡面时,心疼得牙直痒——那是他躲债时一点点囤的口粮,架不住这么多人天天造。
“再这么吃下去,咱家这点存货撑不了三天!”林薇抱着怀里的孩子,声音压得极低,眼底带着急,“我不管你别的,总得为孩子想想!我这没吃的,奶水都快断了!”
张浩摸了摸儿子软乎乎的脸蛋,心里猛地窜起股邪火——这辈子怕是再难有第二个孩子了!都怪江月月那个贱人!商贸城那天被她踹了一脚后,他就再没“起”过,准是被踹坏了!到现在都不敢跟林薇过夫妻生活,就怕她嫌自己没用——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来,可得捧着。
脸上的戾气瞬间换成哄劝:“放心,老婆,咱家粮还多着呢!等雪再下两天,我就跟他们说没吃的了!现在不还得靠着他们?”
他往警察那边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江月月拒捕、还打公职人员,这次准跑不了!等雪停了他们联系上上级,那女人就算长八条腿也没用!到时候咱家的钱一拿回来,我就给你换辆新车,让你开出去给小姐妹瞧瞧——你老公多疼你。”
林薇被他哄得嘴角松了松。这男人向来会说漂亮话,先前因他出轨攒的气,在这断联的冰天雪地里,竟慢慢化成了点不得不依赖的妥协。她往张浩身边靠了靠,望着窗外簌簌的雪,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雪怎么还不停。
江月月把地图折好收进空间,指尖还沾着点纸页的毛边,客厅里母女俩的嘀咕声就顺着门缝钻了进来。
没办法,精神力加持下,耳朵灵得很,连她们吸气时带的哭腔都听得一清二楚。
精神力扫过去,只能看见两个挤成一团的模糊轮廓围着火堆,剩下的全靠脑补——不用想也知道,准是那对母女又在盘算着什么。
客厅里,张美娟和江慧慧裹着家里最厚的羽绒被,死死挤在江建国生的火堆旁。火盆里的柴烧得噼啪响,可客厅太宽,窗又得留条缝排烟,那点热乎气散得飞快,俩人还是冻得直打哆嗦。
“妈……”江慧慧的哭腔裹着寒气飘过来,声音不大,却透着股刻意装出的可怜,“好冷……真要冻死了……又饿又冷……”
她往小屋门的方向瞥了眼,精神力里那道瘦小的轮廓明显顿了顿,声音里的挑拨劲儿藏都藏不住,“她里头肯定烧着旺炉!说不定还有热汤热饭!爸,你是她亲爹啊,去跟她要一口行不行?就一口……”
说着使劲吸了吸鼻子,像是要把门缝里飘的肉香全吸进肺里,眼里的贪心几乎要溢出来。
“你给我闭嘴!”张美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压低声音吼,一把掐住江慧慧的胳膊,指甲都快嵌进肉里。她脸上又怕又怒地拧成一团,“你想死别拖上我们!还嫌不够乱?那煞星也是你能惹的?!”说着眼珠子飞快往小屋门瞟了瞟,肩膀还在不由自主地抖。
“我怎么惹她了?!”江慧慧被掐得疼,火气一下子冲上来,猛地甩开张美娟的手,
声音陡然拔高,在冰冷的客厅里尖得刺耳,“我说错了吗?她有吃有喝!凭什么一个人享福,看着我们冻死饿死?爸是她亲爹!要点吃的天经地义!她敢不给?真那么狠心,刚才怎么不看着爸被坏人打死……”
话没说完,就被张美娟扑上来死死捂住了嘴。
“唔!唔唔!”江慧慧拼命挣,怨毒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死死扎着小屋门的方向。
“我的小祖宗,求你了别说了!”张美娟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贴着女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