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窟的风波终是落下帷幕,西凤禁军押着镣铐紧锁的洛云曦与洛思雨,朝着南溟都城的方向缓缓前行,等待她们的生命的终结。
而沧溟煦则小心翼翼地抱着受伤的昭凰,快马加鞭返回东溟行宫。指尖轻抚过昭凰苍白的脸颊,眼中满是后怕,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惊扰了怀中的人。
行宫暖阁内,太医为昭凰包扎好伤口,叮嘱需静养半月方可痊愈。
沧溟煦守在床边,亲自为她掖好被角,直到昭凰呼吸渐稳、沉沉睡去,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门外,青垣正静静伫立,青色长袍在微风中轻轻飘动,神色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他见沧溟煦出来,微微躬身:“陛下,长公主已无大碍,我与凌寂尊者还有要事,需即刻前往南溟边境。”
沧溟煦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知道青垣心中藏着事,也知晓玄冥残魂之事,便点了点头:“一切小心。若有需要,随时传信回东溟。”
“多谢陛下。” 青垣拱手应下,转身与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凌寂汇合,两人化作两道流光,悄然消失在天际,朝着南溟边境那处隐秘的山谷疾驰而去。
山谷深处,常年被雾气笼罩,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一株千年古松下,淡蓝色的魂息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微跳动,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那是玄冥仅剩的残魂。
青垣与凌寂站在三步之外,目光落在那缕魂息上,神色复杂。
凌寂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没想到,玄冥竟落得如此境地。”
青垣轻轻摇头,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极柔,像是怕惊扰了这缕脆弱的魂息:“玄冥,我们来看你了。噬魂窟的事,洛云曦与洛思雨已被擒获,你应该已经感知到了吧?”
淡蓝色的魂息猛地一颤,随后缓缓飘向青垣,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魂息中传出,虚弱得几乎听不清:“洛云曦…… 她…… 有没有受伤?思雨…… 她还好吗?”
凌寂闻言,忍不住皱紧眉头,语气也冷了几分:“玄冥,事到如今,你还在惦记她们?你可知洛云曦这些年对你的好,全都是假的!她接近你,不过是看中了你南溟守护者的身份,看中了你体内的本命源能压制洛思雨的体弱之症!”
“假的……” 玄冥的魂息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被这句话狠狠刺穿,淡蓝色的光晕都黯淡了几分,“我…… 我知道…… 可我……”
青垣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凌寂说得没错。洛云曦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她用你的本命源滋养洛思雨,让你日渐虚弱;为了夺取昭凰的凤凰血脉,她更是狠心将你仅剩的魂息炼入噬灵蛊,化作她的力量。她从未有过半分真心。”
魂息彻底安静下来,过了许久,才传来一声带着颤抖的叹息:“我知道…… 我其实早就知道……”
这句话让青垣与凌寂都愣住了。
凌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知道?那你为何还要任由她利用?以你的实力,若想脱身,并非难事。”
淡蓝色的魂息缓缓飘起,围着古松转了一圈,像是在回忆过往。
良久,才传来玄冥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与苦涩:“我与洛云曦相识于年少时,那时她还不是如今这般模样,眼里有光,心中有善。后来她嫁给我,我明知守护者不能成婚生子,却还是违背天道,与她有了思雨。”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虚弱:“思雨出生时便体弱,太医说她活不过三岁。云曦抱着思雨哭了三天三夜,我看着她的眼泪,心中满是愧疚,若不是我执意违背天道成婚生子,思雨也不会落得这般境地。后来云曦说,我的本命源能暂时压制思雨的病情,我便信了。”
“哪怕后来我察觉她的心思变了,察觉她对凤凰血脉的执念越来越深,我也狠不下心阻止。” 魂息微微晃动,像是在苦笑,“我欠她们母女的,能多补偿一天,便多补偿一天。哪怕这份补偿,是用我的性命与魂息换来的。”
青垣沉默了,他看着那缕魂息,心中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他想起自己对昭凰的心意,想起玄冥因情所困、最终落得这般下场,心中突然有了一丝动摇。
凌寂也沉默了,他虽不认同玄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