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滴滴滴 ——！”
苍穹科技实验室的警报声，像被点燃的百子鞭炮，炸得满屋子人耳膜发颤。三十多块检测屏幕同时亮起刺目的红光，原本规整排列的参数曲线，此刻跟疯了似的上下乱蹿。西南角红外监测仪刚报完 “异常热源入侵”，北门的磁场探测器又弹出 “强磁干扰” 的红色弹窗，就连最稳定的核心主控系统，都开始断断续续跳 “数据传输中断” 的警告。
“搞什么鬼！昨天调试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跟翻了天似的？” 技术员小张的额头上渗满了冷汗，他握着鼠标的手都在抖，连续三次将参数调回标准值，可刚按下确认键，屏幕就跟故意作对似的，再次弹出故障提示。桌上的咖啡已经凉透了，他却连喝一口的功夫都没有，嘴里不停念叨：“这要是明天在峰会上出这种岔子，咱们苍穹的脸可就丢到姥姥家了！”
旁边的老李蹲在设备机柜前，手里攥着万用表，表笔戳在接线端子上，脸色比屏幕上的红光还难看：“线路没问题啊，接地也正常，按说咱们这实验室的屏蔽层，就是外面炸雷都影响不到内部信号，今天这情况，简直是‘活见了鬼’！”
实验室里乱成了一锅粥，项目组的人围着设备团团转，唯独苏念站在主控制台前，显得格外镇定。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工装，素白的手指轻轻搭在冰凉的屏幕边缘，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乱跳的警报上，反而在仔细观察信号波动的规律。昨天下午，她刚和行业峰会的主办方确认完演示流程，今天一早就出这种事，这哪是什么巧合？分明是 “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人故意要在明天的演示前给她使绊子。
“苏总！客户那边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 项目组长王哥小跑着过来，手里拿着手机，语气急得像火烧眉毛，“刚才张总还说，要是咱们中午前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就要考虑换别家的产品了！这可怎么办啊？”
苏念抬眼，眼底没有半分慌乱，反而轻轻拍了拍王哥的肩膀：“王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越是急的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你们先把所有设备切换到备用系统，我去拿个东西，十分钟就能有眉目。”
她说着，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进去，她从抽屉最里面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设备 —— 这是她去年在国外参加技术交流会时，特意买回来改装的频谱分析仪。当时她还跟同事开玩笑说 “说不定哪天能用来抓信号小偷”，没想到今天真派上了用场。
回到实验室，苏念故意放慢了脚步，脸上露出几分焦急的神色。她走到主控制台前，假装对着屏幕上的参数皱眉，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打着，时不时还对着麦克风喊两句：“小张，把红外灵敏度调低两格！老李，检查一下核心模块的供电电压！” 那模样，活像个被难题困住的技术员，谁都没注意到，她手里的频谱分析仪已经悄悄开机，屏幕上跳动的蓝色波形，正一点点捕捉着隐藏在空气中的异常信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来对方下的功夫不小啊。” 苏念的目光落在频谱仪的屏幕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屏幕上的信号波形强度极大，频率稳定在 3.5GHz 左右，正好是 5G 基站的常用频段 ——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伪装，想把干扰源藏在城市里密密麻麻的 5G 基站信号里，让人找不到踪迹。可对方千算万算，却忘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干扰信号的强度实在太反常了，正常的 5G 基站信号根本达不到这个量级，反而像一盏明灯，在频谱图上标出了自己的位置。
苏念的手指在频谱仪上快速操作，将干扰信号的特征参数一一记录下来。她一边假装调试设备，一边根据信号的衰减规律计算距离 —— 信号衰减率很低，说明干扰源离实验室最多只有五百米。顺着信号最强的方向追溯，频谱仪的指针最终停在了西北方向，而那个方向，正好是上周刚租出去的闲置仓库。
“原来如此，‘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啊。” 苏念心里瞬间明白了。上周仓库租出去的时候，她还觉得奇怪，那地方偏僻得很，既不靠近物流园，也没有商业区，谁会花冤枉钱租那种地方？现在看来，对方早就踩好了点，就等着在演示前给她来这么一下。
确定了干扰源的位置，苏念没有声张。她假装调试得累了，靠在椅子上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