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的、充满上古禁忌遗迹的观测站里,寻找关于“相位锁”或“逆熵桥”的记录——那很可能是理解灾难全貌,甚至找到一线生机的关键。
他尝试调动体内残存的一丝灵力,经脉立刻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灵力近乎枯竭。他只能依靠纯粹的体力,一点点挪动身体,先检查自己的伤势。除了内伤和灵魂的灼痛,掌心被电池碎片割破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边缘有些红肿。身上道袍多处破损,沾满血迹和污渍,那本蓝星笔记本还在内袋里,硬硬的硌着肋骨。
他看向玄霄。这位太上道的执法长老是他们目前唯一还保有部分行动和战斗能力的强者,尽管他也重伤。必须等他恢复一些。
时间在冰冷的寂静中流逝。只有几人或急促或微弱的呼吸声,以及金属环境本身极其低沉的、几乎不可闻的嗡鸣。
不知过了多久,玄霄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清澈深邃、蕴含剑意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透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一丝深藏的震动。他看向陆尘,目光复杂至极,警惕、审视、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的茫然。
“你醒了。”玄霄的声音沙哑干涩,他试图站起,身体却晃了一下,不得不再次扶住斩业剑的剑柄。剑身发出一声低微的、近乎哀鸣的轻吟。
“玄霄长老。”陆尘声音同样沙哑,“你的伤……”
“无妨,死不了。”玄霄打断他,目光扫过昏迷的赤燎和云璃,又在赵凛的方向停留了一瞬,眉头微蹙。“此地……便是第七观测站外围?”
“系统提示是的。”陆尘指了指自己的额头,“低风险区域,但灵气惰性。”
玄霄微微颔首,他显然也感知到了环境的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站直身体,虽然依旧脸色苍白,但那股属于强者的沉稳气度恢复了几分。“你……最后看到了什么?感觉到了什么?”他的问题直指核心,目光锐利如剑,仿佛要剖开陆尘的灵魂,看清那被“注视”留下的烙印。
陆尘没有隐瞒,也无法隐瞒。他简略地描述了那超越三维的视角,黑暗网络的拓扑结构,逻辑旋涡,以及“相位锁”疤痕中读取的明枢遗言。他没有提及自己理论被作为“新钥匙”测试的具体细节,只说了“门”后存在对他的“信息扰动”产生了反应,并留下了“标记”。
玄霄听完,沉默了许久。他脸上的血色似乎又褪去了一些,眼神深处翻涌着惊涛骇浪。百年前域外修士的碎片景象,星轨阵列投射的“真空涨落”记录,如今陆尘亲历的“门”后逻辑与明枢的警告……所有的线索终于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真相。
“观测即加固……理论本身即是门的一部分……”玄霄低声重复着,握剑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原来如此……原来太上道历代典籍中隐晦提及的‘知见障’,‘法不可轻传’,并非仅仅是防止心魔或力量滥用……其更深层的警示,竟在于此。”他看向陆尘,眼神中的复杂情绪几乎要满溢出来,“而你,带着异界之‘知见’而来……你究竟是能打破这障壁的‘异数’,还是……另一把可能插错的‘钥匙’,甚至……是新的‘砖石’?”
这是玄霄第二次提出类似的问题,但这一次,蕴含的沉重和绝望感远超之前。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错误”的后果——天机阁的覆灭,云璃家族的诅咒,遍布世界的混沌侵蚀与畸变。
陆尘无法回答。他只能苦涩地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们停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系统给了任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