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单雄信大声附和:“徐大哥说得对!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求饶?老子做不出来!”
那内侍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徐世积!单雄信!尔等是要抗旨不尊,自取灭亡了?!”
徐世积不再看他,而是转向关墙上的王伯当,朗声道:“伯当!你我兄弟一场,今日我率弟兄们另寻生路!虎牢关,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调转马头,对麾下残军下令:“全军听令!转向东北,往黎阳方向撤退!”
黎阳有赵云飞的基础,有粮草,是目前唯一可能接纳他们的地方。
“走!”单雄信也狠狠啐了一口,招呼水军残部跟上。
那内侍见招安失败,气得脸色铁青,尖声道:“好!好!尔等既然执迷不悟,就休怪天兵到时,玉石俱焚!”说罢,悻悻然调转马头,在一队护卫下疾驰而去。
关下的瓦岗残军,在徐世积和赵云飞的带领下,拖着疲惫的身躯,带着复杂难言的心情,默默转向,朝着东北方向行进。他们抛弃了通往“富贵”的所谓招安,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却也更能保住气节的道路。
王伯当站在关墙上,望着逐渐远去的队伍,嘴唇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身影显得格外落寞。
队伍行进的速度并不快,伤兵太多,士气也极其低落。走出不到十里,派往后方警戒的斥候便飞马来报:“将军!不好了!王世充派大将率五千骑兵,已出洛口,正向我们追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众人脸色骤变。以他们现在的状态,被五千精锐骑兵追上,后果不堪设想!
“快!加快速度!向前面山区靠拢!”徐世积急令。
然而,带着大量伤兵的步兵,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骑兵?身后的烟尘已经隐约可见,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
“他娘的,跟他们拼了!”单雄信眼睛血红,就要带队断后。
“不可硬拼!”赵云飞拦住他,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地形,突然指向左前方一处地势略高、林木相对茂密的山坡,“去那里!依托地形,结阵防守!骑兵在坡地发挥不出全力!”
“只能如此了!”徐世积当机立断。
残军们拼尽最后力气,冲上那片山坡,匆匆利用树木、石块构建简易防线,长矛手在前,弓弩手在后,紧张地注视着追兵逼近。
王世充的骑兵转瞬即至,看到瓦岗军据守山坡,也不急于冲锋,而是在坡下散开,形成半包围之势。一员敌将策马而出,哈哈笑道:“徐世积!单雄信!尔等已是瓮中之鳖,还不速速投降?王公有令,降者不杀!”
“呸!做梦!”单雄信回以怒骂。
那敌将也不生气,挥手下令:“弓弩手,准备!”
数百骑兵张弓搭箭,冰冷的箭簇对准了山坡上的瓦岗军。虽然依托地形,但对方兵力占优,又是骑兵,一旦箭雨覆盖, followed by 冲锋,后果不堪设想。
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赵云飞握紧了刀柄,手心全是汗。难道刚刚拒绝了招安,就要全军覆没于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呜——呜——呜——”
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突然从东北方向传来!
紧接着,沉闷如雷的战鼓声擂响!一面巨大的旗帜出现在地平线上,迎风招展,上面赫然绣着一个斗大的“李”字!
不是李密的李,而是……
一支庞大的军队,如同黑色的潮水,阵容严整,刀枪如林,正朝着战场方向滚滚而来!看那旗号和衣甲,分明是——
李唐的军队!
为首一员大将,方面阔口,气势沉雄,正是李唐宗室,名将李神通!
王世充的骑兵将领看到这支突然出现的唐军,脸色大变,显然没料到会有此变数。
坡上的瓦岗残军也懵了。前有追兵,后又来了唐军?这是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李神通率领唐军在距离战场一箭之地停下,他目光扫过坡上的瓦岗残军和坡下的王世充骑兵,声如洪钟:“大唐皇帝麾下,李神通在此!王世充的人,立刻退去!否则,视同向我大唐宣战!”
那王世充的将领面色变幻不定,显然不愿与兵锋正盛的李唐军队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