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录在前头学他说话,“回去回去,这就跟你回去,不用担心我跑了。”
林玉玠:“这回真是正事。”
丝录:“所以中午的是假正事?”
“也是正事。”
回去前,林玉玠问她还吃不吃饭,丝录说,“直接回吧。”
都进教室来守着她了,大概真是正事。
到了阆风台,林玉玠一上岛就将小树人的事完整复述出来。
听到死去的异士都被串在了树上,唯独小树逃过一劫,丝录停步,“一棵小橡树苗?”
“是,外形长的像苗,年龄写的一百岁,脸挺符合这个年龄。”
“只有它没被挂?”
“小树是这样说,它说自己太矮了。”
林玉玠观察她的表情,眼睛往下瞥,眼神疑惑,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丝录记性很好,这事发生在三个月前,忘记细节正常,忘记流程不可能,如果是她做的,不该是这种怀疑的神情。
莫非这事和丝录没关系?
那些异士不是追杀她的人,这种恶趣味的做法也不是她故意做出的恐吓警告,真是他过度联想了?
是了,西区也有一百多个区,荒区面积更大,没道理随便来个人就跟她有关系,学府里西区来的老师学生不认识丝录,老师也说她是被众人辜负,应该真跟她没关系。
林玉玠心中一轻,这样最好。
异士数量少,尘世又嘈杂,学生离了学府很难专心修炼,想做到长寿并不容易,年年都有折损,可非必要的人为损耗到底不一样。
至于安全区里死的人……
时运不济,成为牺牲品这点他没法去事后评判,只能说东区得吸取经验,要时刻保证有足够的人员守城。
稍显轻松的姿态映在不冻湖的倒影里,丝录也学他曾经那样,从倒影里观察人。
不败的龙游梅落下一瓣花瓣,敲出一点涟漪,荡得人影波动,林玉玠背在身后交握的手放开,手臂自然垂落,微妙地泄一小口气,看起来很不希望这事和她有关。
丝录心绪跟着深灰色的湖面浅浅晃一晃,回过头问,“你是不是以为那是我做的?”
林玉玠如实回答:“中午听你说完那些话,特别是觊觎你的人太多这句,难免想多,只是问问。”
丝录扬一脚雪到湖里:“如果是我,小树苗也得串上人,挂不上就头朝下埋一半。”
“…少说这样的话。”
说是这么说,林玉玠反倒放下了心,往回走,“别在外头站着了,进屋吧。”
“本来就是,我又没病,才不做这种拉仇恨的事。”
“嗯,对。”
林玉玠应得太快,似乎是全然信任了,丝录踩着白到反光的雪,听得石头心有了一点点想从良的欲望。
她揽过林玉玠的手,又透露了点信息,“但我确实杀了点追杀我的人。”
一百年的小橡树苗,她居住的荒区在与安全区临近的地方是有一大片橡树林。
但串人不是她做的,她杀了第一波来追杀围堵的人就立刻换地方待了,那些人只会成为养分,而不是成为树上的灯笼。
丝录两只手一块抱他胳膊,“他们是没事找事,我是正当防卫。”
林玉玠:“…所以刚刚是只和我否认了没做的事?做的都没说?”
丝录:“现在不是在承认。”
“你又有理了。”林玉玠每日一叹气,进了屋,还算平和的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追杀你?”
“我不清楚。”丝录强调,“真不清楚,我只能感觉出是他们想从我身上找什么。”
所以她要回西区,要搞清楚原因,不能留下含糊不清的隐患。
她不想早上给花换完新土,晚上突然跳出一大群人要杀她,砸碎她刚烧好的陶土盆,踩烂她刚养开的花。
这颗定时炸弹必须丢回埋给她的人。
丝录定一定决心,下巴垫林玉玠肩头,“我告诉你了,后面不许问了啊。”
林玉玠没把话说死:“看情况吧。”
丝录推他一把,掉头坐到最远的位置上,“讨厌你。”
“讨厌我也这么说。”林玉玠脱掉穿了一天一夜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