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录走完形式上的礼节,打个响指,也解除掉李秋深和衔云的隐身状态。
两人的神色很差,想捶你八辈祖宗的不悦明晃晃写在脸上,嘴角下撇的程度能挂两个千斤顶。
几人一看这架势,吞咽下口水,披散头发的女孩退半步,站到留三七分发型的男生身后,喊他名字,“…庾飞,怎么办啊?”
“没事,不就说几句话嘛,再说她还骂咱们了呢。”
庾飞很有老大风范,来到三人身前,半仰着头,用鼻孔看人,将自大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视线上下扫过,打量着丝录,“你就是异士区新来的魔法老师?”
这不当回事的语气,这不可一世的态度,丝录解开李秋深的禁言,切入重点,“他家里有背景?”
李秋深沉下火气,强制大脑保持理智,优先回答她,“不清楚,我压根不认识这几个人。”
“也对,是我问的有问题,小蚂蚁怎么会被天上的鹰注意到呢。”
丝录绕四人走半圈,问庾飞,“从你的反应看,你是第一次见我,所以你从哪得出的那些结论?”
她用魔杖抬起披散着头发的女孩的下巴,“是从这张嚼渣的嘴里?”
余光见另外两个男孩子想偷跑,丝录控制不死藤伸出两根藤条把人绑回来。
“是从这两个软骨头的嘴里?”
“还是说…”丝录看回来,“你这张吐不出人话的嘴里?”
绿莹莹的眼睛不带太多感情,她看庾飞的眼神像看一块石头,内里的漠视和嘲讽如同赠品,仿佛是说我看你一眼都是在是赏你。
庾飞强撑着对视,还在表现吊儿郎当,“我们爱说什么说什么,没人听得见,这又不是异士区,管的真多。”
他身后的女孩拉拉他的袖子,有点慌了,“…怎么办啊,咱们今天还走的了嘛。”
“怎么,怕我杀了你?”
丝录被女孩的问题引走注意力,夸张地演起来,两只手无处安放地乱晃。
有心勾人说真心话时,她的绿眼睛总会亮起来,丝录拉出那女孩,放轻语气,很是温柔。
“你似乎了解很多人的隐私,是真心想这么说的吗,告诉我实话,你说,说了我就不罚你了。”
丝录站到她背后,按住她的肩头,声音和蜘蛛丝一样,轻轻细细往女孩耳朵里钻,拉扯得人头晕目眩。
“说吧,你们四个还讨论过我什么?”
衔云和李秋深正对女孩,眼见着她眼神失焦,开始诉说更多内心深处的想法。
魔女两字带来的偏见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丝录的形象甚至远不如希德莱这个吸血鬼。
她是离魔鬼最近的人,最会色诱蛊惑,完全就是个用欲望捆绑男人的低劣女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丝录的表情从女孩张嘴开始就没变过,等女孩说完,再问:“我是手段下作的魔女,那你怎么看林玉玠?”
“他一定是被你蒙蔽了…”
“噢。”
丝录眼神变得危险,原来之前散播的都是真心话,并非刻意的迎合讨好啊。
本来还想给这女孩一个机会,可惜了。
她纠正道:“是林玉玠主动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不可能,仙长不是这种人,肯定是有把柄在你手里…”
丝录忽地冷笑,顿一下笑一声,间隔规律的连笑三下,笑声如同绑在红线上的铃铛,每响一下都会让人疑心是不是见鬼了,心下发空,呼吸都放轻了。
旁边的三个男生压不下惊恐,赶紧撇清关系。
“不是,不是,那些话是她非要说给我们听,我们也不知道真假,就随便一听。”
“对对,真不是我想听,我们是怕没人理她我们才带她一起。”
庾飞勉强给自己挽尊,“是她硬凑上来的,我跟她没什么关系,那些话我没当真过,今天这事就这样吧,我爸是东十二区负责运输的高管,咱们各退一步,谁都别计较了。”
丝录骤然冷下脸,挥出一阵风旋,把四人全飞出去。
“脊梁骨还不如胯下的半两肉硬,没种的废物。”
解开衔云和李秋深的咒语,她碰都不愿意碰这几个人,先行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