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龌龊手段。他先是假装自己在劳动中扭伤了腰,哼哼唧唧,出工不出力,安排轻省活计就干点,安排重活就找借口推脱。后来见这招效果不大,他又开始散布消极言论,在知青和个别年轻屯民中间阴阳怪气:“哼,拼死拼活打头熊,又能怎样?皮子、熊胆能分到咱们知青手里多少?肉再多,不也是咸肉干菜,能比得上城里一口热乎点心?”“这猎兽套杆,说是保命,真遇上疯熊,第一个拿杆子的不就是送死?也就是虎子那种傻大个才往上冲。”
这些言论,像瘟疫一样地腐蚀着一些意志不坚定者的思想。更过分的是,他在集体劳动中开始明目张胆地当“绊脚石”。
有一次,屯子里组织人手加固河边的堤坝,预防夏末秋初可能出现的山洪。大家分工明确,挖土、挑担、夯实,干得热火朝天。轮到王卫东挑土时,他不是磨磨蹭蹭,就是一瘸一拐,筐里的土也只装半满。负责带队的猛子看不过去,说了他两句:“王卫东,你没吃饭啊?能不能快点!大家都看着呢!”
王卫东把扁担一扔,眼睛一瞪:“我怎么没快点?我这腰伤还没好利索呢!你凭什么说我?就知道欺负我们知青!”
猛子是个暴脾气,当场就要发作,被周围人拉住。王卫东反而更来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着:“不干了!干不了!这分明是不把我们知青当人看!我要找老支书评理去!”
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在晾晒场,他翻晒肉干敷衍了事,差点让一部分肉条因堆积而变质;在菜地除草,他专挑地头显眼的地方做样子,地中间草长得老高……他的行为,不仅影响了劳动效率,更严重破坏了团结和谐的气氛。屯民们看在眼里,气在心里,私下议论纷纷:“这个王卫东,真是颗老鼠屎!”“白瞎了知青这个名头,比咱老农民还不如!”“建国和老支书就是太仁慈了,对这种人就该狠狠整治!”
老支书吧嗒着烟袋,眉头锁成了疙瘩。秦建国更是面色阴沉,他原本以为上次的谈话能让王卫东有所悔改,没想到他变本加厉。
“老支书,不能再这么下去了。”秦建国找到老支书,语气沉重,“王卫东这个人,心思根本不在农村,也不在集体。他满脑子都是怎么回城,为了这个目的,他什么谎都敢撒,什么手段都敢用。现在不仅自己消极怠工,还散布落后言论,破坏生产,影响极其恶劣。我们给他的机会够多了。”
秦万福吐出一口浓烟,缓缓点头:“是啊,一颗心要是歪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骗刘寡妇钱那事儿,我就觉得这人品性有问题。现在看,是根子上坏了。咱们靠山屯是个集体,不能因为一个人,坏了风气,寒了大家的心。”
“我看,”秦建国压低声音,“得向公社知青办反映情况了。把他在屯子里的表现,一五一十,都报上去。这样的知青,我们靠山屯教育不了,也留不住。”
“嗯,”老支书沉吟片刻,下了决心,“就这么办。你亲自写材料,要实事求是,把他做的那些事儿,尤其是欺骗社员、破坏劳动、散布消极言论这几条,写清楚。我盖上支部的章。这事儿,得秘密进行,先不要声张。”
第二天,秦建国熬了半夜,字斟句酌地写了一份关于知青王卫东在靠山屯表现情况的详细报告。报告中,他客观陈述了王卫东自年初以来编造理由企图回城、骗取寡妇钱财(虽已归还,但性质恶劣)、消极怠工、在集体劳动中充当绊脚石、散布消极落后言论等事实,并附上了几位队干部和知情社员的证明按了手印。老支书郑重地盖上了靠山屯党支部的公章。
这份沉甸甸的材料,被秦建国亲自送到了公社知青办主任的桌上。主任仔细阅读后,脸色也严肃起来。知青上山下乡是接受锻炼,但如果个别分子确实品行不端、屡教不改,严重影响当地生产和团结,地方上也有权提出处理意见。
公社方面迅速派了人下来,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私下找了老支书、秦建国、几个队干部以及部分知青和屯民核实情况。得到的结果与报告所述基本一致,甚至还有新的补充。王卫东对此一无所知,依旧我行我素,甚至以为公社来人是搞什么普通调研,还在琢磨着是不是能找到新的门路。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收工的钟声敲响不久,两辆自行车驶进了靠山屯。为首的是公社知青办的副主任和一名干事,直接来到了大队部。老支书和秦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