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听说已是强弩之末,道基半毁,躲进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怕是早就被这无孔不入的煞气侵蚀成一具枯骨了!”
“执事大人明鉴,所言极是。”旁边一位身着烈阳宗服饰的弟子连忙躬身附和,但他闪烁的眼神和不时扫视四周的警惕目光,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不安,“只是……执事大人,此地环境着实诡异阴森,这雾气似乎能干扰灵觉,属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们。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尽快找到他们的踪迹,完成探查任务便……”
“怕什么!”赵执事不耐烦地打断他,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有些空洞,“不过是一群被七大宗联手通缉的丧家之犬,东躲西藏,能有什么像样的抵抗?说不定此刻正缩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祈求多活一刻呢!”他提高声调,既是说给那烈阳宗弟子听,也是说给身后所有开始显露出不安情绪的队员们听:“都给我打起精神!长老有令,拿下楚狂人头者,赏上品灵石万颗!官升三级!其余党羽,按修为论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利益的诱惑如同强心剂,暂时压过了逐渐弥漫开的不安与恐惧。联军队伍下意识地加快了行进的速度,刀剑出鞘,警惕地扫视着浓雾,渴望成为那个幸运儿。
然而,他们并未察觉,或者说刻意忽略了周围环境细微却致命的变化。那原本只是令人不适的灰雾,似乎变得更加“粘稠”了,如同无形的泥沼,开始拖拽他们的脚步,渗透他们护体灵光的缝隙。赵执事腰间那枚清心玉佩散发的柔和白光,不再像之前那般稳定,开始微微地、高频地摇曳起来,仿佛风中残烛,正承受着某种不断增强的无形压力。
更深处,队伍中那些修为较低、或是心志本就不甚坚定的散修和小宗门弟子,开始率先出现异常。他们的眼神逐渐失去焦距,变得涣散而空洞,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额角渗出冷汗。他们的耳边,开始响起若有若无的、细碎而疯狂的呓语,那声音直接钻入脑髓,并非通过耳朵,而是勾动着他们内心最深处的阴暗面——对杀戮的渴望、对财宝的贪婪、对力量的痴迷、平日积压的怨恨……
“杀…杀光他们……一个不留……”一个散修眼神赤红,喃喃自语,握刀的手青筋暴起。
“宝物…丹药…神功……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另一人嘴角流下涎水,死死盯着前方空无一物的雾气,仿佛那里有堆成山的灵石。
“呃啊——!”突然,一名走在边缘的散修猛地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怪叫,毫无征兆地挥动手中的淬毒短刀,狠狠砍向身旁毫无防备的同伴!
“李老四!你干什么?!”
“疯了!他心神被煞气侵蚀了!快制住他!”
“按住他!别让他乱砍!”
短暂的队伍瞬间陷入了小小的混乱和骚动,惊呼声、呵斥声、兵刃碰撞声打破了绝地的死寂。
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几块嶙峋怪石之后,以及更远处依地形构筑的简易工事内,数名修罗剑阁的修士正冷冷地注视着雾气中隐约晃动的人影和传来的骚动声。他们屏住呼吸,身体与周围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凭借对这片地域的初步熟悉和提前布置的一些小型隐匿符阵,他们能勉强抵御这种程度的煞气侵蚀,保持心神清明。而此刻,那些入侵者,正在为他们最初的轻敌与贪婪,付出最初的、血的代价。
就在联军先锋队因突如其来的内乱而陷入短暂停滞和混乱的刹那——
营地中央,楚狂双眸骤然睁开,眼底血色与暗金光芒交织流转。他强压下胸腔间翻涌的血气,并指如剑,体内那微弱却无比精纯的修罗之力疯狂催动,顺着指尖朝着前方大地猛地一划!
“嗡!”
他额间那道暗金色的修罗王战纹骤然亮起,光芒并不耀眼,却带着一种源自洪荒的古老与威严,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在这一刻与整个北冥绝地的脉动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令人心悸的共鸣。横置于他膝上的弑神剑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嗡鸣,剑身之上,一丝凝练到极致、呈现出暗红近黑色彩的恐怖煞气被强行剥离而出。这丝煞气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扭曲盘绕,发出无声的尖啸,如同一条毒蛇般骤然钻入下方地面,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一直全神贯注守护在阵法核心旁的墨老眼中精光爆射,几乎在楚狂动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