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荆棘灌木!
咔嚓——!!! 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炸响!
锈蚀的刀锋深深嵌入荆棘粗壮的主干!木屑和断裂的尖刺四处飞溅!巨大的反震力震得李三笑手臂发麻,虎口刚刚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温热的血瞬间浸透了包裹刀柄的肮脏布条!
“操...”李三笑低骂一声,布满血丝的眼中却爆出狠戾的光!他非但没有抽刀,反而猛地拧转手腕,用尽全身力气向侧面一别!
咯嘣嘣——! 粗壮的荆棘主干硬生生被这股蛮力别断!断口处木茬狰狞!
李三笑踉跄一步,拔出锈刀。刀身上沾满了新鲜的木屑和绿色的汁液,那个暗红的“蛮”字在晨曦中愈发刺眼。
他剧烈喘息着,后背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刀身上沾染的绿汁,布满血污的脸上扯开一个近乎癫狂的痞笑。
“看...”他嘶哑地对柱子说,沾着血泥的手指抹过刀身,将绿汁和血泥混在一起,抹在那个“蛮”字上,“...老子的‘开路’...见血了...”
柱子抱着豆子,看着李三笑布满血污的白发在风中狂舞,看着他手中那把裹着肮脏血布、刻着狰狞血字的锈刀,再看着他脚下断裂的粗壮荆棘...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板窜上头顶!
那不是开路。 那是劈开绝望!
“丫丫,”李三笑喘息稍定,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抱着自己小腿的小女孩,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揪紧柱子裤腰带!掉海里喂鱼…本大侠可没空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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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柱子,刀尖再次指向荆棘丛后更陡峭的崖壁:“柱子!抱稳炭炉子!跟紧老子的‘开路’!踩偏了…下去陪刚才那堆骨头架子打牌!”
柱子一个激灵,连忙抱起礁石上的豆子,用尽力气稳住孩子滚烫的身体。丫丫小手死死揪住柱子破烂的裤腰。
李三笑不再废话。他深吸一口气,忍着全身炸裂般的疼痛,拖着那把裹血锈刀,朝着荆棘丛后的陡峭崖壁,朝着那片被晨光勉强勾勒出的、通往未知生路的嶙峋石径,再次挥刀劈砍!
咔嚓!咔嚓! 锈刃每一次劈砍在拦路的荆棘、藤蔓或细小枝桠上,都爆出刺耳的断裂声!木屑、断枝、绿色的汁液混着他虎口不断渗出的鲜血,在惨淡的晨光中飞溅!他新生的白发被汗水、血水和泥污黏成一绺绺,紧贴在额角、脸颊,随着他每一次凶狠的劈砍动作疯狂甩动,在熹微的天光下,如同从地狱爬出、执着挥砍着通往人间道路的厉鬼!
“哥!左边!有根刺!”柱子抱着豆子,紧张地提醒。
李三笑头也不回,锈刀反手一撩!一根带着尖刺的藤蔓应声而断!
“叔!石头滑!”丫丫带着哭腔喊。
李三笑布满血污的靴子狠狠蹬在一块松动的砾石上,借力向前一蹿!“本大侠的脚底板…比王老抠家的秤砣还稳!”
他一路劈砍,一路嘶吼,混着血沫的唾沫星子喷溅在冰冷的岩石上:“挡路?给老子死开!”“木头渣子…也配绊脚?”“骨头架子啃过的路…老子照样踩平!”
每一次嘶吼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但他浑然不觉。他只是不停地挥刀!劈砍!开路! 那把裹着肮脏血布、刻着狰狞“蛮”字的锈刀,在他手中仿佛真的有了某种斩断荆棘的魔力!扭曲的刀身沾满了木屑、绿汁、泥污和不断渗出的鲜血,唯有那个“蛮”字,在污浊中固执地闪烁着暗红的光泽,像一颗不肯熄灭的、血铸的心脏。
他劈开的不仅仅是一条生路。 也在用最野蛮、最痛苦的方式,一刀一刀,劈开自己胸腔里那片几乎将他吞噬的、名为绝望的荆棘丛林!
怀里蝶梦簪冰冷的触感紧贴着心口,与手中锈刀粗糙的震动形成奇异的共鸣。 ‘小蛮…’一个无声的名字在他灵魂深处震颤,‘看着…老子这把‘开路’…够不够…蛮?’
崖壁陡峭湿滑,怪石嶙峋。李三笑拖着伤腿,抱着豆子,后背的剧痛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呼吸都像吞刀子。柱子背着丫丫紧随其后,每一步都踩得碎石滚落,发出惊心动魄的哗啦声。
“哥...歇...歇口气吧...”柱子喘得像拉破风箱,豆大的汗珠混着泥浆往下淌。
李三笑充耳不闻,布满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