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渐渐从废墟变成了正常的城市街道。巨峡市不愧是沿海重镇，虽然经历过战争，但重建速度极快，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街道上行人往来，甚至能看到孩子们在公园里放风筝。王胖子扒着窗户看，嘴里啧啧称奇：“真没想到，还能有这么热闹的时候。前阵子我看卫星图，这儿还是一片焦土呢。”
“有人在守着，总会好起来的。”林阳目视前方，语气平淡。
“说的是。”王胖子叹了口气，“不过也多亏了你们，还有雄兵连那帮人。对了，蔷薇他们知道咱来放松不？要不要喊上一起？”
“不用。”林阳摇头，“让他们也歇歇，别总绷着。”
车子开到海边时，正是傍晚，夕阳把海水染成了金红色，沙滩上挤满了人，大排档的灯牌亮起来，五颜六色的，空气中飘着烤海鲜的香味。林阳把车停在停车场，四人跟着王胖子往大排档走，沿途不少人看过来，大概是觉得这四个穿着冲锋衣的男人和周围的休闲氛围有点不搭。
“你看你看，我说吧，穿这个太扎眼。”王胖子小声嘀咕，“早知道穿花衬衫来了。”
“闭嘴。”林阳找了个靠海的桌子坐下，“服务员，菜单。”
一个穿着花围裙的老板跑过来，手里拿着菜单：“几位想吃点啥？咱这儿的皮皮虾刚上岸的，还有海蛎子，烤鱿鱼，都是新鲜的！”
“先来五斤皮皮虾，要辣的。”王胖子抢过菜单，“再来两打烤生蚝，十串烤鱿鱼，五串大腰子……对了，有啤酒吗？冰镇的！”
“有有有！”老板乐呵呵地应着，“青岛啤酒，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
林阳看着王胖子点得热火朝天，转头对三名队友说：“随便点，别客气。”
铁砧-2看了看菜单，指着上面的“烤全羊”：“这个，要一只。”
老板愣了愣：“兄弟，你们就五个人，一只烤全羊吃不完啊。”
“没事，打包。”铁砧-2面无表情地说。
王胖子噗嗤一声笑出来：“我说大哥，你这是打算把明天的早饭也带出来？”
铁砧-2没理他，只是看着林阳，像是在等确认。林阳点头：“行，来一只，烤透点。”
老板赶紧记下，又问：“那啤酒要几瓶？”
“先来一箱。”王胖子大手一挥，“不够再要！”
等菜的时候，王胖子脱了鞋，光脚踩在沙滩上，对着大海喊了一嗓子，引来周围人不少目光。他也不在乎，跑回来坐下，给林阳他们倒酒：“来，走一个！庆祝咱们今天不用打恶魔！”
林阳拿起啤酒瓶，和他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点苦味，和基地里的合成营养液完全不同。他看了眼旁边的三名队友，他们正笨拙地用筷子夹着花生，动作僵硬，显然不太习惯这种餐具。
“用手抓就行。”林阳说，“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铁砧-3立刻放下筷子，抓起一颗花生扔进嘴里，咔嚓咔嚓嚼着，眼睛里闪过一丝新奇。王胖子看得直乐：“我说哥几个，你们平时都吃啥啊？不会顿顿都是压缩饼干吧？”
“营养膏为主，偶尔有战地口粮。”铁砧-4回答，“味道……标准化。”
“那意思就是没味儿呗？”王胖子同情地摇摇头，“可怜见的，今天可得多吃点。”
说话间，烤串和皮皮虾先上来了。红彤彤的皮皮虾堆在盘子里，上面撒着辣椒面和孜然，香味扑鼻。王胖子戴上手套，抓起一只就剥：“哎你们看，这个得这么剥，从尾巴那儿一拧……”
林阳学着他的样子剥了一只，虾肉白嫩嫩的，放进嘴里，又鲜又辣，确实比营养膏好吃多了。三名队友也学着剥，刚开始笨手笨脚的，剥坏了好几只，后来慢慢熟练了，盘子里的皮皮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慢点吃，没人抢。”王胖子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说，“后面还有烤全羊呢。”
“好吃。”铁砧-2含糊不清地说，嘴里塞得满满的。
林阳喝着啤酒，看着远处的海浪，听着周围的喧闹声，突然觉得这种平静挺难得的。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就一直在打仗，净化黄村，对抗阿托，和莫甘娜硬碰硬，神经就没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