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
然而,他们算计了一切官场上的可能,却唯独算漏了一种。
那就是,江昊,根本就没打算跟他们玩官场上的那一套。
就在这时——
“砰!!!”
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猛地从府邸大门处传来!
那扇由上好楠木打造、足以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的朱漆大门,竟被人以一种无比粗暴的方式,从外面生生踹开!
两扇沉重的门板,带着断裂的门栓,轰然向内倒去,重重地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堂内的丝竹之声戛然而止。
所有舞姬、仆从全都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四散奔逃。
张恒和那三位豪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猛地站起身来,又惊又怒地望向门口。
“放肆!是什么人,敢在张府门前撒野?!”张恒又惊又怒,厉声喝道。
回答他的,是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
只见数十名身披甲胄、手持利刃的士卒,如同一股黑色的潮水,从洞开的大门外涌了进来,迅速控制了整个前院。他们动作干练,眼神冷酷,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铁与血的肃杀之气,瞬间将堂内所有的奢靡与安逸,冲刷得一干二净。
张府的数十名护院家丁,挥舞着棍棒从各处冲了出来,试图阻拦。
但他们面对的,是真正的百战精锐。
冲在最前方的江昊亲卫,看都未看那些家丁一眼,只是身形一错,肩膀、手肘、膝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最致命的武器。
“咔嚓!”
“啊——!”
骨骼碎裂的脆响和凄厉的惨叫声,在庭院中此起彼伏。
那根本不是一场打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高效的碾压。
不过是三两个呼吸的功夫,数十名护院家丁便已尽数倒在地上,一个个抱着断裂的手脚,痛苦地翻滚哀嚎,再无一人能站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那三位方才还在高谈阔论的豪强,此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筛糠般抖个不停,酒杯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恒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愣头青,而是一头闯进了瓷器店的……过江猛龙!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江昊缓步踏入了这座灯火通明的大堂。
他一步一步,走得不急不缓,脚下的地面,仿佛被他用尺子丈量过一般精准。他所过之处,那些精锐士卒自动向两侧分开,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最终,他停在了张恒的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三步。
江昊的目光,平静得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但张恒却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洪荒凶兽盯上了一般,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在不受控制地战栗。
“江……江都尉……”张恒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地说道,“您……您这是何意?张某自问一向奉公守法,若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江昊终于开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官不喜欢误会。”
他懒得再多说一句废话,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面色惨白的豪强,语气淡漠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敬酒不吃,那就只能吃罚酒了。”
“来人。”
“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两名亲卫便如鬼魅般上前,一左一右,直接扣住了张恒的肩膀。
“你们……你们敢!”张恒惊恐地大叫起来,奋力挣扎,“我乃朝廷册封的员外,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抓我?!这是滥用私刑!我要去郡守大人那里告你!”
那名王姓豪强也鼓起最后的勇气,色厉内荏地喊道:“江昊!你不要欺人太甚!张兄乃我东郡名士,你如此行事,就不怕引起众怒吗?!”
“众怒?”
江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物,高高举起。
那是一枚通体由玄铁打造的令箭,在灯火下闪烁着森然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