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大清往每个人碗里夹了块红薯干:“柱子说的在理。我在食品厂听人说,南边有些村子,全村人凑粮过冬,反倒活下来不少。咱三家虽然人少,可心齐,比啥都强。”
娄仲实放下碗,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钢笔在上面写写画画:“我把规矩记下来,咱每家拿一份,贴在自家最隐蔽的地方,时常看看,免得忘了。”他写得认真,钢笔尖在纸上划过,发出“沙沙”的轻响,像在给这同盟画下印记。
秦淮茹从棉袄里摸出个针线包,拿出三根红线,分别系在三个布包上:“这样,咱三家的东西就分清了,省得弄混了。”她的针脚又细又匀,红绳在粗布上打了个结实的结,看着像个同心结。
何雨柱看着桌上的粥碗、药包、红线布包,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以前他一个人守着空间的秘密,总怕露馅,现在有了两家帮手,像是寒冬里找到了结伴取暖的伙伴。他起身掀开灶膛边的石板,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阵阵凉意。
“这地窖深三丈,有通风口,粮食放这儿,夏天不霉,冬天不冻。”他拎起一盏油灯,“我带你们下去看看。”
地窖里果然宽敞,何雨柱早就用木板隔出了三个格子,分别写着“何”“秦”“娄”。秦淮茹看着自己格子里堆得满满的粮食,眼圈又红了,却笑着说:“这下好了,棒梗再也不用啃树皮了。”
娄仲实摸着地窖的墙壁,感叹道:“雨柱,你这心思真细。有这地方,我就放心了。”他忽然想起啥,从中山装口袋里掏出把黄铜钥匙,“这是我家储藏室的钥匙,里面有些旧零件,你们要是需要铁器,随时去拿,就说是我让你们去的。”
何雨柱接过钥匙,沉甸甸的,像接过了份信任。他把自己空间的钥匙也掏出来,放在桌上:“这是归燕居的钥匙,咱三家轮流来照看,今天秦家,明天娄家,后天咱家,谁来谁记着添柴、通风,别让里面的东西坏了。”
娄晓娥忽然从铁皮饭盒里拿出个东西,递到何雨柱面前——是个用铁丝弯的小鱼,做得栩栩如生。“我看你上次蹲在河边看鱼,给你做了个这个。”她的脸有点红,“就当……就当是安全屋的记号吧。”
何雨柱接过铁丝鱼,冰凉的铁丝在手里却觉得暖。他把鱼挂在地窖的门框上,油灯的光照着它,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条活鱼在游。
从地窖上来时,天已经擦黑了。何雨柱往灶里添了足够烧半夜的柴,让屋里能一直暖着。秦淮茹把酸萝卜分了三份,每家一包;娄仲实把西药包好,塞进各自的布包里;何大清则给每个人的口袋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玉米面窝头。
“路上小心。”何雨柱送他们到门口,看着秦淮茹抱着槐花消失在胡同口,娄仲实父女的身影也拐进了另一条巷子,才轻轻闩上门。
屋里只剩下何家父子,灶台上的粥碗还冒着热气。何大清往炉膛里添了块柴,火星子“噼啪”跳出来:“柱子,你做得对。这年月,人心就是粮食,守住了人心,比守住多少粮都强。”
何雨柱靠在门框上,看着地窖门口那盏晃动的油灯,还有墙上那条铁丝鱼的影子,忽然觉得这安全屋不只是藏粮食的地方,更藏着三家的希望。他想起秦淮茹红着眼圈的笑,娄仲实递钥匙时的郑重,娄晓娥递铁丝鱼时的羞涩,心里暖烘烘的。
外面的风还在刮,雪粒子打在麻纸上“沙沙”响,可这安全屋里的热乎气,却像团火,烤得人心里踏实。何雨柱知道,从今晚起,他们不再是孤单的三家人,而是拧成了一股绳的同盟,往后不管遇到啥难处,都有人一起扛着。
他往灶膛里又添了块柴,看着火苗越烧越旺,心里默默念叨:会好的,有这安全屋,有这三家的情分,再冷的冬天也能熬过去。等开春了,冰雪化了,他们就能从这安全屋里走出去,带着藏在这儿的粮食和希望,把日子重新过起来,过成热热闹闹、有滋有味的样子。
地窖里的铁丝鱼还在晃动,像在为这新生的同盟祝福,也像在期盼着那个不远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