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色的净化光流尚未完全消散，宇宙虚空中仍漂浮着细碎的金色光点，那是被释放的原始法则碎片，正沿着某种无形的轨迹回归宇宙本源。张昊掌心的轮回密钥突然剧烈震颤，方才那道神秘声音留下的余韵，竟在密钥内部形成了一道螺旋状的意识纹路——这纹路与混沌密钥的结构截然不同，既没有存在法则的温暖，也没有虚无法则的冰冷，更没有混沌法则的狂暴，它像是一道纯粹的“空白”，却又在空白中藏着无数道若隐若现的意识波动。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宇宙的法则流速在变慢？”艾莎突然指向控制台，屏幕上代表法则稳定性的绿色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倾斜，“刚才净化混沌主枢时，周围的暗物质丝线还在正常运转，现在……它们像是被什么东西‘冻结’了。”
林若曦立刻将古籍展开，书页上的星渊符文突然开始反向流转，原本明亮的金色符文逐渐变得暗淡。“不对，不是冻结，是被吸收。”她伸手触碰古籍表面，指尖传来一阵微弱的吸力，“这些符文正在流失能量，而且流失的方向……是宇宙深处的某个固定点。”
张魇握紧粒子炮，勇气光带释放出的金色光流突然变得滞涩，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屏障。“我刚才试图用意识引导流追踪能量流失的方向，结果引导流刚飞出十公里就消失了，像是被直接抹除了。”他看向张昊，眼神中带着疑惑，“你刚才净化混沌主枢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没注意到的事？”
张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轮回密钥举到众人面前。密钥表面的螺旋纹路正在缓慢旋转，每转一圈，就有一道极细的黑色光丝从虚空中浮现，融入纹路之中。“刚才混沌主枢消散时，有一道神秘声音对我说，我们唤醒了‘法则之外的存在’，它藏在宇宙的‘法则间隙’里。”他指尖轻触密钥，纹路突然停止旋转，露出了纹路中心的一个微小黑洞，“这个黑洞，就是法则间隙的‘入口’，刚才暗物质丝线和符文的能量，都是被它吸走的。”
“法则之外的存在？”林若曦皱眉，快速翻阅古籍，“星渊人的记载里只提到过存在、虚无、混沌三大法则，从未有过‘法则之外’的概念。难道说，星渊人当年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只是刻意隐瞒了记载？”
就在此时，控制台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原本空白的宇宙地图，突然浮现出无数道红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以极快的速度向登陆舱靠近，每道光点周围都环绕着一层灰色的光晕——那光晕既不反射光线，也不吸收光线，仿佛是宇宙中的“盲点”。
“这些光点是什么？”张魇立刻将粒子炮对准最近的一道光点，炮口的金色光流却在接触灰色光晕的瞬间消失，“我的攻击对它们无效！”
“不是无效，是被‘抵消’了。”张昊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轮回密钥的紫金色光流与光点的灰色光晕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这些光点是法则间隙释放出的‘间隙碎片’，它们的本质是‘无属性能量’，能抵消任何单一法则的攻击——包括我们的意识织网和文明意识光流。”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一道间隙碎片突然炸开，灰色光晕消散后，露出了碎片内部的东西——那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黑色晶体，晶体表面刻着与轮回密钥螺旋纹路相似的图案，只是图案的走向完全相反。
“小心！不要碰它！”张昊突然大喊，可已经晚了。艾莎为了获取样本，已经伸出机械臂抓住了黑色晶体。就在机械臂接触晶体的瞬间，晶体突然释放出一道灰色光流，顺着机械臂快速蔓延，登陆舱的外壳瞬间覆盖上一层灰色的薄膜，控制台的屏幕开始逐一黑屏。
“机械臂失控了！它在吸收登陆舱的能量！”艾莎拼命敲击控制台，可手指却穿过了按钮，像是在触碰虚影，“我的意识无法连接到控制系统，登陆舱正在被灰色薄膜‘同化’！”
林若曦立刻将文明意识光流注入古籍，试图用星渊符文切断灰色光流的蔓延，可符文刚接触灰色薄膜就被同化，变成了灰色的符号。“不行，文明意识光流对它没用！它能同化任何基于三大法则的能量！”
张昊深吸一口气，突然将轮回密钥插入控制台的能量接口。紫金色光流顺着接口快速蔓延，与灰色光流在控制台中央相遇。两道光流碰撞的瞬间，没有发生爆炸，而是形成了一道黑白相间的光膜，光膜表面不断浮现出复杂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