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出鞘半截，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全场静得落针可闻。
“你们说我是灭世魔尊转世？”我扬起下巴，“好。”
我猛地将断剑指向天空。
“就算真是，那又怎样？”
风卷起我的衣角，断剑嗡鸣不止。
“我会毁这世界？呵。”我声音陡然冷下来，“我告诉你——”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脸。
“这世界要是真烂透了，该救它的，偏偏是我这种被你们踩在脚下的废物。”
没人说话。
连萧景珩都退到了人群边缘。
谢无赦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站在食堂门口的柱子旁，银发垂肩，红瞳盯着我，左耳三枚黑钉泛着冷光。
我冲他点头：“你昨晚在禁地炼魂，烧了七个活人，对吧？味道挺冲，我都闻到了。”
他眯起眼。
“不信？”我笑了，“要不你现在摸摸你右边口袋？那块沾血的布条，是你割下来包尸体指甲用的——忘带走了。”
他手一抖。
人群炸了。
质疑声、惊呼声、后退的脚步声混成一片。
阿骨打站在我身后，呼吸都屏住了。
我握紧断剑，声音沉下去。
“你们问我能不能控制力量？问我是不是魔？”
我深吸一口气。
“明天，圣院广场。我会站那儿，不用任何人批准，也不靠长老担保。”
“我要让你们亲眼看看——”
“一个‘魔尊转世’，是怎么保护这个世界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没人敢拦。
下台阶时，阿骨打小跑跟上，“昭哥，你刚才……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狠？”我嗤笑，“这才哪到哪。他们想把我架在火上烤，我就把锅端了，反炖他们。”
他咽了口唾沫，“可你还没展示能力呢，万一……”
“万一什么？”我停下，回头看向广场方向。
远处已有商贩推着车往这边赶，一边走一边吆喝：“来看啊！楚家废柴今日立誓护国，错过等十年！”
连街边卖煎饼的老头都在炉子上贴了张纸条：**“今日加料，庆祝魔尊表态”**。
我咧嘴一笑。
“看见没？舆论这东西，烧起来是火，但风一吹，也能变成我的柴。”
阿骨打挠头，“那我们现在干嘛？”
“回去。”我拍拍他肩膀，“睡觉。”
“啊？”
“你以为这种大戏，不需要养精神？”我边走边说，“明天我要让他们明白一件事——”
“我不是怕被叫魔尊。”
“我是嫌这称呼，配不上我要干的事。”
回到屋内，我顺手把门带上，没插栓。
阿骨打钻床底找干粮，我坐到桌前，盯着那本兽皮古籍。
封面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我伸手翻开第一页，指尖刚触到字迹，脑子里“嗡”地一震。
【检测到高阶神降共鸣文本，建议立即解析，疯批值+5】
我笑了一声，正要往下看——
“砰！”
窗户突然被一块石头砸开，碎玻璃溅了一地。
石头上缠着张纸，墨迹未干。
我走过去捡起，展开。
上面只有一行字：
**“你以为你在反击，其实你正走进局里。”**
字迹陌生，但笔锋顿挫间有种熟悉的阴冷感。
我盯着看了两秒，抬手把纸揉成团，扔进角落。
“昭哥？”阿骨打探出头，“谁干的？”
“不知道。”我把断剑搁在桌上，锈刃轻轻颤动，“但肯定不是萧景珩，也不是谢无赦。”
“那是……”
“是那个送青铜残片的人。”我坐下，翘起腿，“他开始急了。”
阿骨打缩了缩脖子，“会不会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