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现在是什么定位?九九八十一难外挂赠送的孤魂野鬼体验卡?还是给唐僧刷功德的精英小怪?救命,他下一步是不是要开始念紧箍咒了?可我不是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喂……不对,重点是这个吗?!”
顾清歌的魂体在金光中微微颤抖,不是因为虚弱,纯粹是内心吐槽能量过于澎湃,快把她这新晋的鬼魂cpU给干烧了。
唐僧见她魂体颤抖,慈悲之心更盛,以为她是恐惧,温言劝慰道:“女施主莫怕,贫僧自西天大雷音寺取经归来,路过此地,见你昏倒在道旁,故出手相救。”
听着那熟悉的、充满“佛系青年”的开场白,顾清歌内心只剩下无声的、土拨鼠般的尖叫:
?“啊啊啊——石锤了!真是他!完犊子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谁来告诉我,一个孤魂野鬼,该怎么面对一个自带超度光环的高僧?!在线等,挺急的!”
“姑娘,用些粥食吧。你体虚气弱,需得慢慢调养。”唐三藏见人半天不说话,只能将托盘放在房间中央的圆桌上,声音温和,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他没有再称呼她为“女施主”或任何可能触动她敏感神经的称谓,只用最中性的“姑娘”。
神游太虚的顾清歌猛然回神,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她看着那冒着热气的粥,胃里传来一阵空虚的绞痛,但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
她张了张嘴,想道谢,想问他为何救她,想倾诉这荒诞的遭遇,最终却只化作一声低哑的:“……多谢法师。”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挣扎着想下床行礼,却被唐三藏一个平静的眼神止住。
“不必多礼,好生歇着便是。”唐三藏的目光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停留片刻,那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这女子,是父母之命为他定下的“妻”,却又是一个与他修行之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更是一个身世飘零、满心恐惧的可怜人。他的慈悲心肠无法坐视不理,但这名分带来的纠葛,也让他感到一丝微妙的无奈。
他将粥碗向她推近了些,“趁热用吧。贫僧已着人往顾府送了拜帖,明日一早,便去拜访令尊。”
“顾府?!”顾清歌像被针扎了一般,身体剧烈一颤,眼中瞬间布满惊恐,“不!我不回去!法师,求您别送我回去!那里……那里会要了我的命!”
柳氏刻薄的嘴脸,顾清瑶那淬毒的眼神,冰冷的池水……原身临死前的恐惧与怨恨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唐三藏看着她失态的模样,心中了然。雪夜救她时,她已奄奄一息倒在荒野,若非遭遇极致的不堪,一个大家闺秀何至于此?
再联系坊间那些关于顾家嫡长女“失足落水”、“缠绵病榻”的模糊传言,真相已在他心中勾勒出大致的轮廓。
他双手合十,低诵一声佛号,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阿弥陀佛。姑娘莫怕。贫僧明日前往,非为送归,乃是为姑娘,讨一个公道,寻一个了断。你且安心在此,无人能再伤你分毫。”
他的话语平静,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奇异地抚平了顾清歌心中最尖锐的恐惧。
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滴在粗糙的棉被上,洇开深色的痕迹。她低下头,颤抖着捧起了那碗温热的粥。
?翌日清晨,顾府。?
朱漆大门在冬日的晨光中显出一种沉闷的富贵气。
门房看到拜帖上“唐三藏”三个字,以及落款处那枚小小的、却代表着无上佛门尊荣的“御赐金印”拓样时,惊得差点跳起来,连滚带爬地冲进去通传。
不一会儿,中门大开,顾老爷顾文远带着一脸掩饰不住的惊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狂喜,亲自迎了出来。
柳氏和顾清瑶也匆匆打扮了,跟在后面,脸上堆着虚假的热络笑容,眼神却闪烁着不安。
“唐三藏,这位高僧,取经归来的御弟,竟然亲自登门了!难道是为了那桩早已被所有人遗忘的娃娃亲?”顾文远心头火热。
然而,当唐三藏踏入正厅,他身上那种沉静肃穆、不沾尘埃的气场,顿时让顾府刻意营造的富贵喧闹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