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拓跋玉身上。
“谢师伯、师叔。”白战这才不再多言。
一袭素白道袍的?重阳子?独立于云气之中。墨发以竹簪半束,面容不过弱冠之龄,眉眼温润如春山,周身却盘旋着枯寂深潭般的道韵。
当白战目光扫来时,他指尖正从茶盏上方拂过,氤氲热气瞬间凝成冰晶莲花的形状飘向拓跋玉:“秋露寒重,嫂夫人暖手。”
声音清越似玉磬,那冰莲落在拓跋玉掌心时,已化成暖玉般的温度。
白战的目光仍停留在拓跋玉掌心那朵已化暖玉的冰莲上,莲瓣边缘残留的霜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
他转向云气中那道素白身影,月白法袍的广袖随着动作漾开涟漪:“重阳师弟这手‘凝露成莲’,已臻化境。”
重阳子指尖轻转茶盏,氤氲雾气在他修长指间重新聚成新的冰晶:“师兄谬赞,不过是借了蓬莱灵脉的东风。”
他声音清越如击玉,墨发竹簪随着低头动作微微晃动,露出耳后一道淡金符纹——那是北荒烈焰窟留下的护身咒印。
“灵脉万千,唯师弟能引霜为莲。”白战袍袖无风自动,沧海剑意隐然流转,“上月玄露师叔还提起,你在‘寒渊淬体’时...”
“师兄!”重阳子突然抬眸打断,眼底闪过罕见的急切,“您上月分明一直陪着嫂夫人游岛,怎会...”
话音未落,高台中央的蓝鹤唳突然爆发出震天大笑,惊得九根蟠龙柱上的灵纹齐齐亮起:“好个龙隐!连你师弟闭关都能算得这般准!”
他紫袍上的九重云海暗绣随着笑声剧烈翻涌,袖中飞出一只金翅仙鹤,衔着酒壶落在重阳子面前。
左侧的玄露子抚着雪白长须,突然将拂尘往云崖子方向一递:“师弟且看,重阳这‘寒渊淬体’的成果,可还入得了你‘琥珀酿’的眼?”
云崖子?广袖轻扬,腰间?星砂青道袍?浮起云纹暗光,腰悬的琥珀葫芦应声浮空:“妙极!妙极!”
葫芦嘴自动开启,喷出三丈长的酒虹,“此酒名‘冰魄’,正配重阳的霜莲!”
风鸣子广袖一振,九枚铜钱悬空组成卦象:“二位师兄莫急,且看这‘泽水困’变‘风火家人’——”
他突然转向白战,“龙隐啊,你这师弟的终身大事...”
“风师叔!”重阳子耳尖泛红,指尖茶盏突然炸裂,冰晶碎片在半空凝成防御结界,“弟子...弟子...”
“哈哈哈哈!”蓝鹤唳拍案而起,金令在掌心化作金铃,“都道重阳子道心如渊,原来也会结巴!”
他笑声震得玉台微颤,惊得台下执事弟子手中的名册哗啦散落。
白战突然并指划向虚空,一道剑意精准地托住飘落的冰晶:诸位师叔莫要取笑师弟。他转向拓跋玉,发现她正轻抚腹部,裙摆星纹忽明忽暗,“倒是...玉儿似乎很喜欢这份礼物。”
重阳子瞳孔骤缩,素白道袍无风自动:“嫂夫人腹中...那是...”
他指尖突然凝出冰莲,却比之前小了三圈,莲心一点金芒如烛火摇曳。
玄露子修长的手突然伸出,血珊瑚枝蔓瞬间缠住冰莲:“星坠命盘。”
他声音如古寺晨钟,“这孩子...怕是要引动...”
“玄露师叔!”白战突然起身,沧海剑意化作屏障隔开众人,“今日是收徒大典,还请您...”
蓝鹤唳突然按住白战肩膀,金铃在他袖中叮当作响:“也罢也罢!”
他转向台下,钟声般的嗓音震散最后一丝阴霾,“既如此,便请龙隐主持‘道心鉴’!”
白战并未将拓跋玉放下,而是径直走到蓝鹤唳左手边第一个空位,小心翼翼、动作轻柔地将妻子安置在宽大舒适的玉座上。
这位置视野极佳,又避开了可能的人流冲击。
他弯腰,亲自为拓跋玉调整了靠垫的位置,让她倚靠得更为舒适,又细心地为她理了理衣摆,动作间的呵护之意,溢于言表。
安置妥当后,他才直起身,目光扫向侍立一旁的浮春和楚言,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浮春,楚言,照顾好夫人。寸步不离,莫让任何人惊扰冲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