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绝不是幻觉,是蛇!好大好大、头上好像还有角的黑色巨蛇。
“它贴着地面游过去,一点声音都没有,周围的竹子都结冰了!太可怕了……”她回想起那一刻的恐怖景象,忍不住又打了个寒噤。
楚言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白念玉紧抿着唇,少年的脸庞绷得紧紧的,眉头深锁,那双酷似白战的眼眸里,燃烧着与年龄不符的焦灼和愤怒。
就在这时,外间的门被拉开,白战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周身的气息冰冷而压抑,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被强行按捺下来。
白念玉立刻上前一步,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急切和决绝:“父亲!”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白战,直接切入要害,“屋中的那个女人是假的!娘亲不知被她藏在何处?肚子里妹妹有没有事?”
提到母亲和未出世的妹妹,少年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娘亲如今就快要临盆,孩儿担心……”
后面的话,他实在不敢说出口——担心母亲遭遇不测,担心妹妹胎死腹中。巨大的恐惧攥住了少年的心。
“你们也发现了夫人的异样?”白战的声音压得极低,似寒冰摩擦,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浮春、楚言和儿子。
他心中早有定论,但需要确认这些最亲近之人的观察。
三人被那目光刺得一凛,连忙拼命点头,脸上尽是忧惧。
浮春却似抓住救命稻草,再次急促地将自己在院中目睹的可怕巨蛇影子、那无声的滑行、诡异的冰寒气息。
更详细地向白战复述了一遍,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晰无比,生怕遗漏半分。
白战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的寒意越来越浓,几乎凝成实质。
外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连烛火都停止了跳动,光线晦暗不明。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压抑得让人窒息。
浮春讲完,双手紧紧交握,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楚言屏住了呼吸。白念玉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过了好半晌,如同一块万载寒冰坠地,白战才终于开口,声音淬着九幽之下的寒气,每一个字都带着森然的回响:
“先不要打草惊蛇,等找到夫人后……”
他微微停顿,一股无形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轰然弥漫开来,“再将这妖物祭蛇窟。”
“祭蛇窟”三个字落下,如死神的宣判。
“咔嚓!”
“滋啦……”
有如无形的寒潮席卷了整个外间,肉眼可见的速度,浓重的冰霜以白战脚下为中心,疯狂蔓延开来。
坚实的紫檀木桌案瞬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坚冰,冰冷的纹路似活物向上攀爬。
旁边的博古架、墙角的落地花瓶、桌上的茶具杯盏……所有家什物件,无一幸免,眨眼间便被晶莹剔透的冰霜完全吞噬,整个房间瞬间变成一个冰雕雪砌的寒窟。
温度骤降至冰点以下。浮春和楚言再也支撑不住,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两人的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脸色由苍白转为青紫,眉毛和睫毛上都结了一层细密的白霜。
连身负龙狐两族血脉的白念玉也感到刺骨的寒意直透骨髓,不得不运转灵力抵抗,脸色凝重无比。
这是源自白战血脉深处的、纯粹的冰龙之怒,仅仅是逸散的威压和杀意,便能冻结万物生机!
白战不再看屋中被冰封的一切和瑟瑟发抖的三人。
他猛然拉开外厅沉重的大门,一步踏入冰冷的庭院。
夜空中,一轮孤月高悬,清冷的光辉洒落庭院。
白战站在月华之下,仰头望向深邃无垠的夜空。
他闭上双眼,周身灵力如同无形的潮水般汹涌奔腾,以涤尘居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急速扩散开去。
他的意识化作亿万无形的触须,穿透庭院的高墙,掠过静谧的湖泊,扫过茂密的森林,攀上巍峨的山峦,深入幽暗的峡谷……
山川河流,犄角旮旯,岛屿的每一寸土地,每一缕气息,都在他庞大无匹的神识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