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股狂暴的、足以焚毁理智的热血,如同沸腾的岩浆,从心脏最深处轰然爆发。
刹那间冲垮了所有堤坝,沿着血脉疯狂奔涌上窜,直冲头顶。
眼前的世界骤然陷入一片纯粹无光的漆黑,耳中只剩下血液冲刷血管壁的轰鸣巨响。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力道之大,频率之剧,几乎要震碎骨骼,破膛而出。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喉头再次涌上腥甜的液体。
他猛地、几乎是狼狈地将头别向一侧,紧闭双眼!脸颊赤红如火炭,滚烫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神经。
胸膛剧烈起伏,如同刚刚徒手搏杀了十头凶兽。所有的意志力,所有的克制,在这一刻都集中在了唯一的目标上——控制住自己。
控制住这具因为这惊心动魄的、神圣又脆弱的赤裸而濒临失控的身体。
不能失态,不能有丝毫亵渎。她是玉儿,是他的妻子,是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珍宝。
他强迫自己深深地、深深地吸气。浴房内浓稠温热的空气,带着湿润的硫磺气息,被他贪婪地、大口地吸入肺腑深处。
那灼热的气息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艰难地、一点点地压制着在四肢百骸疯狂奔窜的燥热血气。
再缓缓地、长长地吐出,试图将那些翻腾的、不该存在的杂念一同排出体外。
如此反复数次。每一次吸气都沉重如负山岳,每一次呼气都带着灼热的颤抖。
直到眼前的黑翳缓缓褪去,只剩下狂跳心脏的余韵还在耳边轰鸣,脸颊的滚烫稍褪,只余下深重的红潮。
他才重新鼓起勇气,将视线落回软榻上。但焦点只敢停留在地面散落的衣物上,或者浴池氤氲的水面,唯独不敢再触及那具苍白冰冷的玉体。
不能再耽搁了!每一息都是煎熬,都是危险!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热,与她脊背的冰冷形成刺骨的对比。他屏住呼吸,全身力气猛地收紧,瞬间爆发出来!
这不是胡乱使劲,而是靠常年苦练攒下的那股狠劲儿,所有力量都绷得紧紧的,一丝不差地传递到每个动作上。
他左腿弓起像压紧的弹簧,猛地向上蹬直!右膝跪地扛住全身重量,骨头缝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却死死钉在地上。
腰腹最深层的肌肉突然像拧毛巾般绞紧、旋转、发力——力量从脚后跟炸开。
顺着绷成铁棍的小腿、大腿一路冲上来,经过火烧似的腰胯,最后变成双臂一股又稳又狠的向上托劲儿,连指尖都憋得发白。
垫在她腿弯下的右臂,肌肉贲张如怒龙,却蕴含着钢铁弹簧般的柔韧,沉稳有力地向上托起。
贴合在她脊背下方的左掌,掌心灼热如烙铁,仿佛要将自身滚烫的生命力渡过去,成为支撑那脆弱脊梁最坚实的后盾,稳稳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志向上承托。
拓跋玉那冰冷、僵硬、轻飘飘又重逾千斤的身体,终于脱离了冰冷的软榻表面。
就在这脱离的瞬间,白战全身的感官如同被投入了熔炉与冰窟的交界处。
怀中玉体的寒意,失去了软榻的阻隔,更加直接、更加贪婪地透衣而入,如同无数根淬毒的冰针,狠狠扎向他滚烫的胸膛、腹部。
那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冷,比他掌下所感更甚,冻得他五脏六腑都骤然一缩,险些泄了那口强行提起的真气。
她轻得像一片寒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却又沉重得如同托举着一座随时会崩塌的、冻结了万千生灵的冰山。
? 她绵软脆弱的颈项无力地后仰,露出脆弱的喉管与苍白下颌;纤细的手臂如同断折的柳枝般垂落晃动。
最要命的是那微微隆起的、孕育着他们血脉的小腹,毫无防备地袒露着,随着他抱起的动作而微微晃动了一下弧度。
这一晃,几乎晃碎了白战的心神!一股灭顶的恐惧——怕她滑落、怕自己失手压到那脆弱腹部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双臂猛地箍紧——不是死勒,而是像卡准了榫卯的支架,力道收得又稳又准。
左臂和胸口托住她冰凉的脊背,右臂稳稳架住腿弯。左肘本能地弓起半圈,手臂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