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笑得像只老狐狸的兄长,赌气似的低声嘟囔:“喝!为什么不喝?我要喝光他带来的酒!让他没得喝!”
白战轻笑出声,胸腔震动。他抬起头,对拓跋野颔首:“玉儿说,要尝尝兄长的佳酿。”
拓跋野看着妹妹那副“我有人撑腰”的小模样,哼笑一声,直接对着囊口灌了一大口,然后豪气地递向白战这边。“痛快!”
他抹了抹嘴角的酒渍,“玉儿,出来喝,躲在你夫君怀里怎么痛快喝酒?”
拓跋玉看看兄长的酒囊,又感受了一下腰间依旧稳固的臂膀,知道今天这“人形座椅”是摆脱不了了。
她破罐子破摔地瞪了兄长一眼,努力挺直腰背,虽然依旧在白战怀里,尽量摆出一副“我坐这儿很端庄”的模样,清了清依旧有些沙哑的嗓子:“浮春,取玉杯来。”
一直垂首侍立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浮春连忙应声:“是,王妃。”她脚步飞快地去取酒具。
很快,两只莹润的和田白玉杯被呈上,放在白战和拓跋玉手边的小几上。
拓跋野也不起身,直接伸长手臂,粗犷地将酒囊里的马奶酒倒入两只玉杯中。
琥珀色的酒液在温润的玉杯中荡漾,散发出浓烈而独特的香气。
白战单手拿起其中一杯,姿态优雅从容,另一只手依旧稳稳地环着拓跋玉的纤腰。他将酒杯递到唇边,先嗅了嗅,然后浅酌一口。
入口的确辛辣刚猛,带着浓郁的奶香和发酵后的醇厚,口感独特,后劲十足。他看向拓跋野,赞道:“好酒,够烈。”
拓跋玉也小心翼翼地捧起自己那杯,她其实不太擅长喝烈酒,尤其是西戎的马奶酒。
但眼下被兄长激起了好胜心,又仗着有夫君在身边,她便鼓起勇气,学着白战的样子抿了一口。
“咳…咳咳…”辛辣感瞬间冲上喉咙鼻腔,拓跋玉猝不及防,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都被逼了出来,方才哭红的眼睛此刻更是水润一片,狼狈又可怜。
“哈哈哈哈哈!”拓跋野毫不留情地大笑出声,“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还是那个喝口烈酒就咳嗽的小丫头片子!”
他眼中满是促狭的笑意,看着妹妹被酒呛得泪眼汪汪的模样,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草原时光。
白战立刻放下酒杯,一手轻柔地拍抚她的背脊帮她顺气,另一只手拿起旁边温热的清茶递到她唇边:“慢点,喝口茶压一压。”语气带着无奈和浓浓的宠溺。
拓跋玉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温茶,才勉强压下那股辛辣感,咳得脸颊通红,鬓发微乱,狠狠地剜了幸灾乐祸的兄长一眼。
但在白战温柔的安抚下,那点恼怒又渐渐化作了委屈和依赖,她顺势靠回他坚实的胸膛,小声抱怨:“太辣了…一点都不好喝…”
白战低声哄她:“嗯,是不太适合玉儿的口味。”
他端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动作潇洒利落,面不改色,对拓跋野道:“玉儿不善饮烈酒,这酒,本王代她喝了便是。”
拓跋野看着白战对妹妹细致入微的照顾和毫不掩饰的偏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和欣慰。
他灌下一大口酒,大喇喇道:“王爷海量!我这妹妹打小身子娇贵,确实喝不得太烈的。不过这性子嘛,”
他看着赖在妹夫怀里不肯挪窝的妹妹,意有所指地拖长了调子,“可是半点不娇弱,倔得很,有时候像头拉不回的小牛犊子。”
“拓跋野!”拓跋玉羞恼地又要发作。
“嗯,本王已知晓。”白战淡然接话,手臂紧了紧,阻止怀中人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拓跋野,“玉儿的性情赤诚可爱,本王甚是喜爱。兄长不必忧心。”
这话说得直接,既是回应拓跋野的调侃,更是一种郑重的表态。
拓跋野端着酒囊的手顿了一下,收敛了几分玩笑的神色,浅褐色的眸子对上白战深邃平静的目光,两人之间仿佛有无形的气流在交汇。
他看到了白战眼中那份沉甸甸的认真和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殿内的气氛似乎有了一刹那的微妙凝滞。
拓跋野率先移开目光,又咧嘴笑了起来,那丝锐利消失不见,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