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泛着淡淡的金光。
“别动。”白战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带着一丝紧绷,“箭头上淬了毒,伤口一直愈合不好。”
拓跋玉这才注意到自己寝衣的袖子被卷到了手肘处,露出那道狰狞的伤疤。
在金色光晕的笼罩下,原本泛着青紫色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暗沉,新生的嫩肉如同初春的柳芽般缓缓舒展。
她惊讶地抬头,正对上白战专注的目光。
他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有几滴甚至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烈哥,你治好了我的伤?”拓跋玉轻声问道,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明日怎么向军中众将士解释?”
白战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指尖在伤口上方轻轻游走,金光随着他的动作忽明忽暗。
拓跋玉忽然倒吸一口冷气——那些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处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从血肉中剥离出来。
“忍一忍。”敖烈空着的左手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毒血必须排干净。”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缕黑血突然从伤口渗出,在金光中化作青烟消散。
拓跋玉疼得浑身发抖,却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敖烈的目光在她咬出血痕的唇瓣上停留片刻,突然俯身,用舌尖轻轻舔去那抹殷红。
“你——”拓跋玉震惊地瞪大眼睛,却见他已直起身子,神色如常地继续疗伤,仿佛方才的亲密只是她的错觉。
“这是龙族秘术。”敖烈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拓跋玉从未听过的疲惫,“以自身精血为引,化他人伤痛为己身。”他说着突然咳嗽起来,一抹血色从唇角溢出。
拓跋玉这才注意到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她下意识伸手去擦他唇边的血迹,却被他偏头避开。
“别碰。”敖烈哑声道,“毒血还未散尽。”
帐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透过帐布的缝隙洒落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拓跋玉突然发现,这个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易碎的脆弱。
“为什么?”她轻声问,“你明明可以让我慢慢养伤。”
敖烈收起法术,金光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低头看着已经愈合得只剩一道浅粉痕迹的伤口,拇指轻轻摩挲过那片肌肤。
“不必解释。”他声音低沉,从怀中取出一盒青瓷药膏,“明日你仍缠着纱布,就说用了新得的西域奇药。”
拓跋玉怔怔地看着他沾取药膏的动作,月光下那修长的手指上布满细小的伤痕。她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药...”
“放心,只是寻常金疮药。”敖烈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罕见的浅笑,“掺了些朱砂,看起来像未愈的样子。”
他的指尖带着药膏的凉意,轻轻涂抹在她手臂上。
拓跋玉却觉得被触碰的肌肤烫得厉害,连带着心口都泛起异样的悸动。
敖烈的唇压下来时,拓跋玉尝到了淡淡的血腥气。
他的吻带着攻城略地的狠劲,舌尖撬开她的齿关,却在她回应时骤然放轻了力道,像是怕碰碎什么似的,只在她唇上辗转厮磨。
她故意咬了他一口,男人闷哼一声,手掌扣住她的后颈,指腹摩挲着她耳后那片敏感的肌肤,逼得她浑身发软。
可就在她以为他要更进一步时,他却只是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鼻尖,低声道:“别闹。”
拓跋玉不甘心地追着他的唇又亲了一下,男人却只是低笑,将她往怀里按得更紧,下颌抵在她发顶,嗓音沙哑:“睡吧。”
帐外风声渐歇,只余炭盆里偶尔迸出火星的轻响。拓跋玉的指尖还揪着敖烈半敞的衣襟,掌心下他的心跳如擂鼓般震着她的肌肤。
“睡吧。”敖烈忽然收拢双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他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暗哑,唇却克制地停在她发顶,“明日要见突厥使臣。”
拓跋玉在他颈窝里无声地勾起唇角。这个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此刻肌肉绷得比硬弓还紧,却连她一缕头发都不敢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