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可是...可是...”
赵管家低声道:“老奴不敢妄断,但那僧人气质非凡,言谈间似与少爷熟识。”
雪奴二话不说,大步向外走去。拓跋玉连忙抱起孩子跟上:“夫君,等等我!”
金蝉子在门外静立,心中默诵心经。忽然,他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由远及近,那种感觉就像当年在鹰愁涧初见白龙马时一样——清澈、纯粹,带着龙族特有的威严。
府门轰然打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前,一身墨蓝色锦袍,腰间玉带生辉。
他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左颊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非但不显狰狞,反而增添几分英武之气。此刻,他死死盯着金蝉子,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金蝉子也在打量对方。十五年过去,当年那个在西行路上默默驮负行李的白龙马,如今已是威风凛凛的边关大将。但那双眼睛,金蝉子绝不会认错,依然是那般清澈坚定。
“师...父?”雪奴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金蝉子微微一笑,双手合十:“敖烈,别来无恙。”
这一声“敖烈”如惊雷炸响,雪奴浑身剧震,踉跄后退两步。身后的拓跋玉连忙扶住丈夫,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陌生僧人。
“真的是您...”雪奴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中大礼,“弟子拜见师父!”
这一举动惊呆了所有侍卫和下人。赵管家连忙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也恭敬地退到一旁。
金蝉子上前扶起雪奴:“将军不必如此,折煞贫僧了。”
雪奴起身,眼中已有泪光闪动:“师父,弟子...弟子这一年常常梦见您,却不知是真是幻...”
他转向妻子,“娇娇,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我梦中那位师父!”
拓跋玉惊讶地捂住嘴。她当然知道丈夫那些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是一匹白龙马,驮着一位圣僧西行取经。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梦...
“外面风大,请师父入内说话。”雪奴侧身相让,姿态恭敬如昔。
进入正厅,分宾主落座。侍女奉上香茶后,雪奴挥手示意所有人退下,只留下妻子在旁。
“师父,您...您怎么会...你不是…”雪奴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金蝉子轻叹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他简单讲述了自己重生灵山又重返人间的经过,却隐去了佛道之争的内情。
雪奴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道:“难怪...难怪我总觉得此生记忆不全,时常梦见西行路上的场景。”
他卷起左袖,露出手臂内侧一片龙鳞形状的胎记,“这是弟子转世后唯一带着的前世印记。”
金蝉子凝视那片白色胎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龙族气息。他忽然想起一事:“你可还记得悟空、八戒和沙僧?”
雪奴——或者说敖烈——眼神恍惚了一瞬:“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他喃喃道,随即痛苦地按住太阳穴,“有些画面闪过,但看不真切...”
拓跋玉心疼地握住丈夫的手,向金蝉子解释道:“夫君自小就有头痛的毛病,尤其是想起某些事情时。”
金蝉子若有所思:“轮回转世,记忆被封实属正常。”他忽然正色道,“敖烈,贫僧此来,实是有要事相求。”
“师父但说无妨,弟子万死不辞!”雪奴毫不犹豫地回答,仿佛又变回了那个甘愿化身白马,驮师西行的龙太子。
金蝉子刚要开口,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报——!”一名侍卫在门外高呼,“将军,边境急报!”
雪奴眉头一皱:“进来。”
侍卫推门而入,单膝跪地:“禀将军,北三十里的村庄遭妖物袭击,死伤数十人!驻军赶到时,只发现...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爪印和鳞片。”
“鳞片?”雪奴和金蝉子同时出声。
侍卫呈上一个布包。雪奴打开一看,里面是几片泛着青光的鳞片,足有巴掌大小,边缘锋利如刀。
金蝉子拿起一片,指尖刚触到鳞片表面,就感到一股阴冷妖气顺着手臂窜上来。他脸色骤变:“这是...蛇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