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练完剑,听到骚动赶来查看。
春桃像看到救星一样扑过去:“将军,我没死,我真的没死!”
白战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拓跋野却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扣住春桃的手腕。
“有脉搏。”他松了口气,转头对还在树上蹲着的小厮们喊道:“都下来!春桃没死,只是昏迷时间长了点。”
众人这才慢慢平静下来,王大娘大着胆子凑近,戳了戳春桃的脸蛋:“热的,真是活的。”
“我就说嘛,”春桃委屈的扁扁嘴,“谁家鬼魂会打喷嚏啊?”
李嬷嬷这会儿彻底清醒,颤巍巍地指着春桃:“那你刚才…刚才…”
“我刚才腿麻了站不稳嘛!”春桃哭笑不得“嬷嬷您看,我有影子!”说完还蹦了两下。
众人这才注意地上的影子,顿时都松了口气。账房先生心疼地捡着算盘珠子,小声嘀咕:“早说啊,我这上好的黄花梨算盘。”
一场闹剧终于平息,丫鬟、小厮们七手八脚地收拾着灵堂,撤下白幡,搬走棺材。春桃坐在石凳上,狼吞虎咽的吃着王大娘特意给她煮的长寿面。
“慢点吃,”王大娘拍着她的背“饿坏了吧?”
春桃嘴里塞满面条,含糊不清地说:“可不嘛…咦,这里面怎么有纸灰味?”
王大娘尴尬的咳嗽一声:“这个…刚才一着急,用的烧纸钱的那个锅…”
“噗——”春桃一口面汤全喷了出来。
远处,白战看着这鸡飞狗跳的场景,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这是拓跋玉去世后,府里第一次有了人气。
拓跋野拍拍他的肩:“看来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你这副丧气样,特意派个活宝来治你。”
白战摇摇头,眼中却有了些许温度:“这丫头…倒是和娇娇一样能闹腾。”
春桃似乎感应到什么,转头冲他们挥挥手,结果被面条呛得直咳嗽,白战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阳光洒满庭院,仿佛连梨花都开得更艳了些。
春深,午后。?
书房内,白战与拓跋野对坐弈棋。窗外一树海棠开得正盛,粉白花瓣随风轻旋,偶有一两片飘落棋枰。白战指尖拈起一片落花,漫不经心一弹,绯色便坠入砚台,染了墨色。黑子随之叩下,脆响如冰裂。
忽地,书房外传来急促的嗓音:侍卫大哥,求您通传一声!奴婢有要事禀报将军——话音未落,便是推搡争执之声,惊得檐下新燕扑棱棱飞起,撞落一串海棠雨。
?“赤影。”白战眼皮未抬,声线轻得似叹息,却让满室暖阳陡然凝霜:“你是死了,还是聋了?”
“唰!”青砖地上蓦地投下一道鬼魅般的影。赤影拎着一个小丫鬟的后颈掠入屋内,松手时少女踉跄扑出,“砰”地撞翻棋案一角。白玉罐倾覆,黑子如逃命的蚁群四散滚落。
待小丫鬟抬头,赤影如一阵风消失在三人眼前,只剩雕花门扉微微震颤,漏进的光柱里尘埃狂舞。
小丫鬟瘫坐在狼藉中,喉头痉挛着发不出声。一片染了墨的海棠瓣黏在她颈侧,像道未愈的刀伤。
“说,你想怎么死?”白战的声音很轻,像在问今日的茶是否合口,却让满室温度骤降。
“砰砰砰——”小丫鬟额头抵着冰冷的青砖,每一下叩首都震得胸腔发颤:“将军饶命!奴婢有天大的事禀报!”
白战垂眸,指尖在案几上轻轻一叩。
“一炷香。”他道:“若说不出个所以然……”余音散在空气里,比刀锋更利。
“谢将军恩典!”小丫鬟又重重磕了个头,这才颤声道:“夫人……夫人尚在人间!”
小丫鬟跪伏在地,瘦弱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泪水将青砖地面洇湿了一片。“那日...”
她抽噎着抬起泪眼,“奴婢的哥哥如往常一样去码头做苦力,亲眼瞧见玉蝶姑娘带着几个粗壮汉子,将昏迷不醒的夫人...扛上了一艘开往爪哇国的商船。”
她死死攥着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哥哥放心不下,偷偷跟了上去...谁曾想...”
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了个寒颤,声音细若蚊蝇:“他看见...看见玉蝶姑娘竟用铁链锁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