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南朝皇族的骄傲,早就被腐朽的梁朝皇帝萧衍抽筋扒皮了,只剩下个空壳子罢了。”
“‘石翁’有令,命我等在曹妃镇,将他们一网打尽。”
“在那之前,且让他们多做几天美梦吧。”
萨宝瞻颔首,不再多言。
他深知狼主对刘楚玉的轻蔑已深入骨髓,无法撼动。
可他心头那丝不安,却始终挥之不去。
像黄河边上那些被风沙磨砺的卵石,光滑却沉重,硌得他心口发疼。
就在这时,车队前方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骤起。
一名探路骑士策马狂奔而至。
马蹄声在寂静的山谷中如擂鼓般炸响,震得人心头一颤。
连马车里的烛火都跟着跳了一下。
那马口鼻喷着白气,四蹄沾满泥泞,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报——”
那骑士勒马停在车队前,声音因急切而变得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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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风沙的粗粝与马匹的汗臭:“前方十里,发现朝廷烽燧!”
“火光通明,似有重兵把守!”
萨宝瞻脸色骤变,一向沉稳的面容此刻也布满了惊色。
那惊色像一层薄冰,瞬间覆盖了他的脸,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指尖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掌心渗出冷汗:“官军?这个时辰,他们怎会出现在此?”
他喃喃自语。
狼主擦刀的动作猛然顿住。
他缓缓抬首,那双浑浊的眸中射出两道精光。
如同黑夜中盯上猎物的饿狼,带着嗜血的寒意,连空气都变得凝滞起来:“有多少人?”
“火光之下,尘土飞扬,看不真切!”
骑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颤抖中隐约能听见马匹的喘息和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
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但至少有数千之众!”
“数千人?”
狼主眉峰紧锁,那紧锁的眉宇间,杀意已然凝聚成实质。
白登山道虽是边关要冲,平日里最多不过一两个百人队巡逻,象征性地走个过场。
今夜,怎会凭空冒出数千大军?
难道是孔庆之的人?
可凌肃之倒台之事虽已传开,孔庆之主力应在沧海郡城稳定局势,哪来的人手分兵至此?
他脑海中飞速盘算着各种可能性,指尖在刀柄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冰冷的金属触感。
“传令下去!”
狼主的声音瞬间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像极北冰原吹来的寒风,能将血肉冻结:“全军戒备!派最好的斥候摸过去!”
“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敢挡我‘贺拔浑’的路!”
“是!”
命令迅速传达。
整个车队气氛骤紧,骑士们纷纷拔出腰间兵器。
弓弦绷紧,刀锋出鞘。
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山谷。
带着血腥的铁锈味,让人呼吸都变得滞涩,仿佛吸入了腐烂的血肉。
山道十里之外,被火光点亮的烽燧之上。
孔庆之身披重甲,手按剑柄,凭栏远眺。
夜风卷动他身后的披风,猎猎作响。
如一面不屈的战旗,在夜色中孤独地飘扬,却又带着一种即将撕裂的预兆。
他身后,数千北齐精锐同样重甲在身,刀枪如林,杀气冲天。
火光映照着他们铁铸般的脸庞,坚毅而冷峻。
仿佛一座座沉默的雕塑,等待着被唤醒的号令。
“将军,鱼儿已入网。”
一名副将走上前,声音透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像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他甚至能闻到自己掌心渗出的汗味。
孔庆之微微颔首,脸上不起波澜,如同雕塑一般。
那份沉稳,让人心生敬畏,也带着一丝历经血火的疲惫。
“传令下去。”
他声音如山间夜风,冰冷而沉稳。
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仿佛能穿透夜色:“按原计划行事。”
“张开网,等他们进来。”
“这一次,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目光深邃,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