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阵地的右侧又被炸开一个大口子,塞尔维亚士兵如同潮水般涌入,仆从军士兵们拿着步枪,与敌军展开白刃战。熊武亲自带着警卫排冲上去,刺刀捅进敌军士兵的胸膛,枪托砸在敌人的头上,防毒面具上溅满了鲜血,却依旧无法阻止敌军的推进。
“营长!弹药快用完了!”一名仆从军班长跑过来汇报,手中的步枪里只剩下三发子弹——由于双方子弹不通用,仆从军的弹药补给本就紧张,经过连日激战,此刻已濒临耗尽。熊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步枪,同样只剩下寥寥几发子弹,他对着传令兵道:“去通知各连,节省弹药,每枪必须瞄准了再打,没有命令,不准轻易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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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电台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是司令部在联系他们。他拿起听筒,耳边传来赵烈沉稳的声音:“熊武,我已下令将联军指挥部前压,就在鹰嘴崖后方二十公里处。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守住阵地,援军还有四个小时就到!记住,人在,阵地在;阵地丢了,你我都没法向国内交代!”
“请将军放心,熊武誓与阵地共存亡!”熊武对着接收器沉声回应,说完便挂断了电报,重新戴上防毒面具。赵烈将指挥部前压,是在给他打气,也是在表明坚守鹰嘴崖的决心。可此时的阵地,早已是强弩之末,仆从军士兵伤亡过半,弹药所剩无几,奥斯曼部队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个个惶恐不安,若不是戴着防毒面具,他们脸上的恐惧恐怕会传染给毫无情绪的仆从军,彻底打乱防线。
上午十点,塞尔维亚武装发起了总攻。榴弹炮的轰击比之前更加猛烈,主阵地的战壕被夷为平地,不少仆从军士兵直接趴在雪地里,用战友的身体当作掩体,朝着敌军射击。熊武带着警卫排守在阵地中央的制高点,手中的步枪不断开火,每倒下一名士兵,他就立刻补上空缺,防毒面具上的血污越来越厚,观察孔也变得模糊不清。
“营长!周明远他们……全牺牲了!”传令兵跑过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在侧翼看到了敢死队员们的尸体,有的被炸得支离破碎,有的紧紧抱着敌军士兵,早已没了气息。熊武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传令兵摆了摆手,继续朝着敌军射击。敢死队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为阵地争取了两个小时,现在,距离援军抵达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可塞尔维亚武装似乎察觉到了阵地的虚弱,进攻愈发猛烈。一名塞尔维亚士兵突破了防线,端着刺刀朝着熊武冲来,熊武侧身躲避,同时举起步枪,用枪托砸向对方的头部。就在这时,另一枚炮弹落在了他身旁不远处,巨大的冲击波将他掀飞出去,步枪脱手而出,防毒面具也被震掉,露出一张布满血污与伤痕的脸。
熊武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双腿已经被碎石压住,无法动弹。他抬头望去,只见几名塞尔维亚士兵正朝着他走来,他伸手去摸腰间的手榴弹,却发现手榴弹早已在刚才的冲击中丢失。就在这时,一名仆从军士兵冲了过来,挡在熊武身前,举着步枪与敌军对峙,可没过多久,就被敌军的子弹击中,倒在了熊武身旁。
“兄弟们,守住!援军快到了!”熊武朝着周围的仆从军士兵嘶吼,声音越来越微弱。他看着越来越多的塞尔维亚士兵涌入阵地,看着仆从军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好。
上午十一点三十五分,距离援军抵达仅剩半小时。熊武靠在残破的沙袋上,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哨声,那是援军正在逼近的信号。可就在这时,一枚子弹击中了他的胸膛,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的血洞,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积雪。他想抬起手,再看看家的方向,却再也没有力气,眼睛缓缓闭上,身体顺着沙袋滑落在地。
此刻的阵地前沿,仅剩的几十名仆从军士兵依旧在抵抗,他们戴着黑色防毒面具,如同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哪怕弹尽粮绝,也没有后退一步。奥斯曼部队的士兵们看着身旁的仆从军,看着地上堆积的尸体,原本惶恐的心竟渐渐平静下来,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跟着仆从军士兵一起,朝着敌军射击。
上午十二点整,援军终于抵达鹰嘴崖阵地。当精英团一营的士兵们冲上火线时,看到的是满地的尸体与残破的阵地,熊武的尸体靠在沙袋上,眼睛依旧望着阵地前沿的方向,仿佛还在坚守着自己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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