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毫米炮的炮弹落在威远舰附近,掀起十米高的巨浪。
22时25分,长崎北滩头的日军岸防炮阵地里,情报员“海燕”正趴在沙袋后面,手里攥着炸药包。她的身边,是五百名潜伏在九州的情报员——他们有的伪装成日军士兵,有的混在民夫敢死队里,此刻正借着夜色,朝着岸防炮阵地摸去。
“目标,320毫米炮的炮栓!”海燕对身边的情报员“山鹰”说。山鹰点点头,掏出匕首,朝着守卫炮位的日军士兵爬去。日军的320毫米炮二十分钟一发,此刻正处于装填间隙,炮位上的日军士兵正忙着搬运炮弹,没注意到身后的黑影。山鹰突然跃起,匕首刺进日军士兵的喉咙,海燕立刻冲上去,把炸药包塞进炮栓里,拉响了导火索。“快跑!”两人刚跑出十米,炸药包就爆炸了——320毫米炮的炮栓被炸毁,炮管歪向一边,再也无法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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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240毫米炮的阵地里,情报员“老郑”正和日军督战队拼命。他伪装成民夫,混进炮位后,突然抢夺日军士兵的步枪,却被督战队的军官用军刀砍中肩膀。“妈的!拼了!”老郑忍着痛,抱着日军士兵,一起滚进了炮位的弹药库——“轰隆!”弹药库爆炸,整门240毫米炮被掀翻,老郑的尸体和炮管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五百名情报员的突袭,让日军的岸防炮陷入混乱。三门320毫米炮被炸毁两门,五门240毫米炮被炸毁三门,剩余的炮位也因为情报员的骚扰,装填速度变慢。可五百名情报员,最后只剩不到五十人——他们有的被日军乱枪打死,有的和日军同归于尽,有的掉进炮位的火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海燕看着身边倒下的同伴,擦了擦脸上的血,对着无线电大喊:“岸防炮已毁大半,剩余炮位坐标已发,请求舰队火力覆盖!”
22时40分,联军舰队终于进入射程。定远舰的305毫米主炮首先开火,炮弹落在日军剩余的岸防炮阵地上,沙袋被炸得粉碎;安海级巡洋舰的152毫米主炮对着滩头的暗堡扫射,美军“俄亥俄号”的主炮则朝着日军速射炮阵地轰击。海面上,二十艘火箭登陆舰的发射管喷出火焰,火箭弹像流星般落在滩头,把日军的战壕炸成一片焦土。
“登陆艇,出发!”邓世昌在指挥舰上下令。两百艘登陆艇从运输舰旁冲出,每艘登陆艇上都载着一百名日本仆从军,他们有的拿着步枪,有的拿着刺刀,有的甚至只有一根木棍。山口二郎就在第一波登陆艇上,他看着身边的年轻士兵——那是从北海道矿场调来的,脸上还有煤灰的痕迹,手里紧紧攥着一张家人的照片。
“冲上去!踩爆地雷!”登陆艇艇长大喊。当登陆艇距离滩头还有一公里时,日军的76毫米、47毫米速射炮开始疯狂开火。一发76毫米炮弹落在山口二郎乘坐的登陆艇上,艇身被击穿,海水涌了进来。“快跳!”山口二郎推着身边的士兵跳进海里,自己却被弹片划伤了腿。
登陆艇冲到距离滩头五百米处时,日军的民夫敢死队从战壕里冲了出来——他们拿着生锈的刺刀,在督战队的枪口下,朝着仆从军扑来。“杀!”山口二郎举起刺刀,和民夫敢死队撞在一起。一个民夫拿着刺刀刺向他,山口二郎侧身躲开,反手将刺刀刺进对方的胸膛——他认出,那是四国岛的农民,和他一样,都是被逼上战场的平民。
滩头上,地雷不时爆炸,仆从军的尸体像麦子般倒下。有的登陆艇刚靠岸,就被日军的速射炮击中,整船的仆从军瞬间被炸死;有的仆从军刚跳上岸,就被日军的机枪扫倒;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下登陆艇,就被地雷炸得粉身碎骨。山口二郎拖着受伤的腿,朝着日军的暗堡冲去,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他的衣服被鲜血染红,手里的刺刀也卷了刃。
23时30分,当联军陆战队终于冲上岸时,长崎北滩头已堆满了尸体。日军的岸防炮全部被摧毁,速射炮也只剩零星几门,民夫敢死队死伤殆尽,而日本仆从军——这波登陆的两万人,仅剩下不到三千人。山口二郎靠在暗堡的墙上,看着远处联军的旗帜插在滩头上,手里的照片被鲜血浸透,照片上的妹妹笑得很灿烂。他想抬手摸摸照片,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等到“一等平民”的承诺,只知道,自己终于活过了滩头的绞杀。
海面上,扫雷艇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