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桥畔的晨雾被墨绿色毒霭搅得浑浊,腥臭气裹着蚀骨寒意弥漫四野。九黎盟的巫毒阵已笼罩此方三里,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毒虫蛊蛾振翅,沾到草木便使其瞬间枯萎,连青石路面都被腐蚀出细密孔洞。肖河立于桥栏之上,玄色道袍在毒风中猎猎作响,指尖摩挲着腕间雷击木串,眼神平静得不起波澜,唯有神识如蛛网般铺开,将毒雾的浓度、流向与阵眼方位尽数捕捉。
“这‘腐心雾’掺了幽冥鬼藤汁与金蚕蛊毒,寻常道家净化术需耗时半个时辰,且阵眼隐于暗处,硬破只会打草惊蛇。”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看似在自语,实则早已将局势勘破。身旁随行的玄门弟子正欲催动符咒防御,却被肖河抬手制止:“不必浪费灵力,这毒雾,我来处理。”
话音未落,肖河周身骤然腾起金色光焰,《九转玄功》第六转“吞天噬地”运转的瞬间,鳞片如熔金般从皮肤下浮现,顺着经脉走向覆盖四肢百骸。胸甲处的饕餮吞纹缓缓转动,纹路边缘泛着暗金色流光,仿佛有生命般咬合吞吐,散发出上古凶兽独有的威压。他身形微弓,龙翼自背后舒展,骨节分明的手指掐出敛气诀,既防止自身灵力外泄惊动敌人,又将毒雾的吸附力提到极致——这便是他的谨慎,即便身怀强悍体术,也绝不会贸然行事。
“嗡——”饕餮吞纹转速陡然加快,肖河张口吸气,墨绿色毒雾如潮水般涌向他的口腔。毒雾触碰到鳞片的瞬间,便被表层的金色火焰灼烧,发出“滋滋”的声响,化作赤金色烟雾从龙翼末端的骨刺间喷出,落地时蒸腾起白色水汽,连地面的腐毒都被一并净化。随行弟子看得目瞪口呆,这等以肉身硬抗剧毒、反将其吞噬净化的手段,简直闻所未闻。
肖河却丝毫不敢懈怠,神识紧随着体内流转的毒素溯源。毒雾在《九转玄功》的炼化下化作精纯的阴煞之力,顺着经脉涌向丹田,而其中一缕极细微的蛊毒本源,正指引着他看向西泠桥底——那里的河床之下,隐约传来阵法运转的低频震动,还夹杂着九黎盟弟子的念咒声。
“果然藏在桥底。”肖河眼神一凛,腹黑的算计在眸底一闪而过。他没有立刻破局,反而故意放缓吞噬速度,任由部分毒雾继续弥漫,同时龙翼扇动,将净化后的赤金色烟雾朝着桥底方向飘散。这一手借力打力堪称精妙:既让九黎盟误以为毒阵仍在生效,放松警惕,又能用净化烟雾削弱地下祭坛的阴煞屏障。
片刻后,毒雾浓度已降至三成,肖河估算时机成熟,龙翼一振,身形如箭矢般射向桥底。他足尖点在水面,灵力化作涟漪扩散,河床下的泥土突然翻涌,三道黑影手持毒刃破土而出,正是九黎盟的巫毒卫。“找死!敢破我盟主的毒阵!”为首者面目狰狞,手中毒刃淬满了黑色毒液,劈向肖河的面门。
肖河不闪不避,左臂鳞片暴涨,化作厚重的护盾,毒刃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白痕。他右手成拳,九转玄功的力量凝聚于拳峰,带着金色火焰轰出,正是顶级体术“焚天拳”。“嘭”的一声闷响,为首的巫毒卫被一拳砸中胸口,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身体倒飞出去,撞在桥柱上化为一滩黑水——杀伐果断,绝不拖泥带水。
另外两名巫毒卫见状,立刻催动蛊术,口中念念有词。地面钻出数条漆黑的蛊虫,朝着肖河爬来,同时空中凝聚出毒爪虚影,抓向他的头颅。肖河眼神冰冷,龙翼猛地展开,金色火焰如流星雨般洒落,蛊虫瞬间被焚烧殆尽。他身形一闪,避开毒爪,脚下踩着道家九宫步,如鬼魅般绕到一名巫毒卫身后,指尖凝聚出一缕净化后的阴煞之力,精准点在其眉心蛊核处。
“你……”巫毒卫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想要催动毒术反击,却发现体内蛊虫已被阴煞之力反噬,瞬间爆体而亡。另一名巫毒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欲逃,却被肖河甩出的雷击木串缠住脚踝。木串上的雷纹亮起,一道微电流窜入其体内,使其浑身麻痹,动弹不得。
“地下祭坛有多少人?阵眼何在?”肖河缓步走到他面前,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巫毒卫牙关紧咬,显然不愿招供。肖河嘴角微扬,腹黑的笑意浮现:“不愿说?无妨,我自有办法。”他抬手按在巫毒卫头顶,饕餮吞纹运转,直接抽取其脑海中的记忆碎片。惨叫声中,肖河已得知地下祭坛的布局:三层结构,底层是主阵眼,由九黎盟副盟主坐镇,中层关押着各族俘虏,顶层则布满了巫毒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