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郊外的暮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正缓缓覆盖丘陵间的桉树林。肖河单膝跪在一丛狼尾草后,指尖凝着的紫金色真元在草叶上凝成露珠,折射出诡异的沙漏虚影。他耳垂上悬着的法身鳞片突然发烫,鳞片表面流转的玄奥纹路如活物般蠕动,将三里外灌木丛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层层剥离。
“第七个。”他用指甲刮过草叶,露珠瞬间爆裂成细小的符文,“这次的血腥味混着朱砂与尸油,是九黎盟‘血祭堂’的手法。”
话音未落,右侧土坡突然腾起一股腥风。肖河侧身避过淬毒的短刃,青藤剑自腰间鞘内飞出,剑脊撞在刺客手腕的骨节上,脆响中夹着金属碎裂声。那刺客手腕上缠着的玄铁护腕崩开蛛网般的裂痕,露出底下暗紫色的蚩尤战纹——纹路上附着的怨气如活物般翻涌,竟在剑刃触及的瞬间凝成鬼面。
“有点意思。”肖河指尖弹出两缕真火,缠在剑身上的怨气瞬间化作青烟。他足尖在地面轻点,整个人如柳絮般飘退三尺,恰好避开刺客腰间甩出的毒雾。这毒雾呈暗紫色,触碰到的草叶瞬间碳化,而肖河退开时带起的气流,竟将毒雾导向了刺客自己的面门。
刺客瞳孔骤缩,慌忙祭出一面青铜小盾。盾面上刻着的饕餮纹刚亮起,肖河的青藤剑已如灵蛇般绕过盾沿,剑尖点在刺客喉结下三分处。这一剑看似轻柔,却让刺客浑身经脉瞬间冻结,连咬破舌根自尽的力气都使不出。
“蚩尤战纹……”肖河盯着刺客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暗纹,法身鳞片突然从耳垂飘落,悬在刺客眉心上方。鳞片表面的时间沙漏纹路急速旋转,竟将刺客体内的战纹之力强行剥离,化作一缕紫金色的光丝融入肖河掌心,“因果清算,果然能炼别人的神通。”
他身后的虚空突然泛起涟漪,三道青衫人影无声落地。为首的老者抚着山羊胡,目光落在刺客腕间的断刃上:“肖小友果然好手段,这‘血祭堂’的刺客能被你活捉,倒是少见。”
“天机阁的情报网该换换血了。”肖河指尖凝出真元,在刺客眉心画出禁锢符,“三天前你们给的坐标,现在才冒出第七拨灭口的。”他说话时,青藤剑突然倒飞而回,剑身在虚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将刺客身上的蚩尤战纹拓印成一道光痕,射向老者手中的玉简。
老者接过玉简的瞬间,玉简表面突然燃起青色火焰,将拓印的战纹烧成飞灰。“九黎盟在玩灯下黑。”肖河踢了踢地上的刺客,后者喉间发出嗬嗬声响,眼球却已变成紫黑色——竟是被人用秘法强行引爆了经脉,“他们算准了天机阁会按旧坐标搜查,真正的据点在……”
他突然抬眼望向东南方的密林,法身鳞片再次发烫,这次浮现的不再是沙漏,而是密密麻麻的剑痕。“来了。”肖河手腕一翻,青藤剑化作流光没入掌心,同时将濒死的刺客朝空中一抛,“天机阁的各位,接好了。”
刺客的身体在半空中炸开,化作一团血雾。血雾中冲出上百道黑影,每道黑影手腕上都缠着刻有蚩尤战纹的护腕。肖河不退反进,指尖的紫金色真元骤然暴涨,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鳞片护盾。第一波暗器打在护盾上,发出暴雨敲窗般的声响,而肖河已如鬼魅般切入黑影群中。
他的战斗方式极具压迫感——左手五指张开,每一次抓握都能带起一道真元旋涡,将敌人的兵器绞成碎片;右手并指如剑,指尖流转的紫金色真元能轻易洞穿玄铁护腕。当第七个黑影祭出青铜鼎时,肖河突然欺身而上,用肩膀撞在鼎沿上,同时张口一吸,竟将鼎内涌出的毒烟吞入腹中。
“找死!”黑影首领怒吼着甩出锁链,锁链末端的骷髅头张开嘴,喷出腐蚀性极强的黑液。肖河足尖在骷髅头上一点,整个人借力跃起,同时将法身鳞片按在黑影首领眉心。鳞片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将首领体内的战纹之力强行剥离,而肖河落在地面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燃烧着紫金色火焰的战矛。
“这招……”天机阁的老者瞳孔骤缩,他认出那战矛是九黎盟秘宝“破魂矛”,没想到竟被肖河用如此霸道的方式夺来。更让他心惊的是肖河此刻的状态——明明身处数百敌人的包围中,却越战越勇,每一次出手都精准无比,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夺走敌人的武器,甚至反制他们的术法。
“借你们的手,清一清门户。”肖河将破魂矛掷向空中,矛尖爆出的火焰瞬间点燃整片血雾。血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