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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开的纸页上,潦草的数字像蠕动的蚯蚓:18.4.29 → 107,300蒲式耳 → 卡姆登货场,4道。
他拿出放大镜,发现数字边缘有被指甲掐过的凹痕——那是罗伯特惯用的确认标记。
“卡姆登货场4道,下周三,十万七千蒲式耳小麦……”他在账簿上写下批注时,钢笔尖顿了顿,“兄弟间的裂痕,终于流出了第一滴血。”
窗外,新月宛如一把淬过毒的银刀,正悬在教堂尖顶上方。
乔治起身关窗时,一块褪色的亚麻手帕从袖管滑落。
那是今早珍妮整理他衣领时落下的,边缘绣着半朵残缺的鸢尾花——他突然想起,去年在利物浦码头,有个戴黑面纱的女人曾塞给他类似的手帕,里面藏着圣殿骑士团的密信。
夜风吹起窗帘,烛火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