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出特别刺耳的声音。
他大声说道:“他们得用活祭品的血来让地下水脉有动静,召唤的可不是一般的邪神啊——”他脑瓜里一下子就想到了父亲日记里夹着的剪报,1845年伯克郡农舍全家被杀光的案子,那现场也有螺旋符文呢,“是旧日支配者,这玩意儿能把水源都给污染了。”
埃默里一听,脸都吓白了。
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镀银的袖扣,在手里把玩了两下:“我爸的私人牧师以前说过,这种仪式最害怕盐和铁了。”说完,他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下来,把乔治往衣柜那边猛推,压低声音说:“有人来了!”
这时候,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了。
乔治听到亨利的声音传了进来:“内皮尔在这儿不?康罗伊那个混蛋跑了,得把他找回来!”埃默里伸手整了整领结,故意用那种开玩笑的口吻把门打开:“找康罗伊啊?他刚刚还在我这儿偷司康饼吃呢——”突然,他把声音提高了不少,“哎呀,你袖子上咋有血呢?不会是又和马厩的小女仆干啥坏事了吧——”
门“砰”地关上了,乔治透过衣柜的缝儿,看到亨利的脸涨得通红。
埃默里拎着半瓶雪利酒,摇摇晃晃地凑上前去,说:“来一杯不?我就赌你没那个胆量承认那是羊血——”话还没说完呢,他突然一个趔趄,酒就洒到亨利的鞋面上了,他赶忙说:“哎呀,我的天呐,我这手咋这么滑溜呢。”
亨利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噔噔噔地冲下楼去了。
埃默里立马把门给锁上,然后从壁炉里扒拉出一块黑炭,在墙上画了个圈,压低声音说:“咱现在说正事儿,咋才能拦住他们呢?”他看着乔治,接着说:“我知道你肯定有法子,乔治啊,那些别人解不开的难题,到你这儿都能解开。”
乔治把差分机掏了出来,那金属表面烫得都快把皮肤给灼伤了。
这时候,数据流里蹦出一行小字:“月全食前一个小时,把排水渠的主管道给破坏掉,切断仪式回路。”乔治瞅着埃默里眼睛下面乌青的黑眼圈,那可是昨晚为了给他当舍监熬出来的,就对他说:“得你去把守卫引开。”又补充道:“他们在玫瑰园埋了炸药呢,打算用炸药炸开地基。”
“包在我身上。”埃默里一把扯下领结,绑在脑袋上,那模样就像个偷跑出来的马夫似的。
“我去马厩牵老伯爵的猎马,让马在玫瑰园里撒欢儿跑,那些笨蛋肯定会追着马到处跑的。”说完,他突然抓住乔治的肩膀,问道:“那你呢?”
“我去仓库。”乔治把从祭坛上偷偷拿来的羊骨拿了出来,说:“用他们的仪式来个反噬。”他不禁想起父亲日记最后一页的批注:“以血还血,以符破符。”差分机又给出了很明确的提示:“羊骨上有献祭者的灵魂印记,反向注入到仪式阵里就能引发共鸣。”
这个差分机到了这个世界能够自行运转,运转消耗的都是乔治的血气,好像里面藏着一个恶魔,能够预测和计算未来。
月挂中天的时候,乔治猫在仓库的阴影里头。
玫瑰园那边传来马的嘶叫声,还有骂骂咧咧的声音,亨利的声音在夜里特别响亮:“快抓住那匹马!可别让它把花床给踩坏喽!”乔治就把羊骨掏了出来,按在螺旋符文的正中间,然后用炭笔在骨头上把最后一道划痕给补上了,这道划痕就是差分机说的“逆位锚点”。
当第一缕月光从破窗户照进来的时候,乔治听到仓库地底下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就跟闷雷似的。
螺旋符文一下子就泛起了血红色的光,羊骨上的划痕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扭来扭去的,顺着符文的纹路就爬满了整个圆圈。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爱德华的声音听起来兴奋得都有点发颤了:“快点!把康罗伊绑到祭坛上去——”
乔治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借着月光,他看到爱德华的金丝眼镜上裂了一道缝,嘴角还沾着黑乎乎的血。
“太晚喽。”乔治说道,他这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冰冰的,“仪式回路已经被切断了。”
那血红色的光突然就变得特别强烈。
爱德华的瞳孔一下子就收缩起来了,他尖叫着伸手去抓胸前的银坠子,却发现那坠子正在融化呢,就像一滴滚烫的银水似的。
其他的学生也跟着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