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本应是戒备森严、灯火通明的禁区,此刻却化作了血腥的屠宰场。
刺眼的探照灯徒劳地扫射,反而将飞溅的鲜血和破碎的肢体映照得更加清晰。
空气中原本昂贵的香水味早已被浓烈的血腥气、机油泄漏和电火花烧灼的焦糊味所取代。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保镖队伍中蔓延。
“他在哪里!我看不到!我看不到!” 一名保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他的光学义眼疯狂转动,扫描着每一个阴影角落,但传入大脑的只有一片混乱的热信号和快速移动的残影。
极度的恐惧让他甚至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武器。
“左边!不!右边!他太快了!该死的,是上面!”
另一个声音试图指挥,但话语刚落,他指认的方向便传来一连串金属被撕裂的巨响和同伴戛然而止的惨叫。
那个黑影仿佛能同时出现在多个地方。
“自动追踪系统失灵了!无法锁定目标!重复,无法锁定!” 堡垒防御系统的操作员在通讯频道里绝望地喊叫。
部署在庭院各处的自动炮塔和哨戒枪徒劳地旋转着,它们的传感器和瞄准算法在面对一个速度、反应和移动轨迹都远超设计极限的目标时,彻底变成了瞎子。
偶尔有炮塔凭借运气胡乱扫射出一片弹幕,却往往只击中了自己人或是昂贵的景观建筑,激起一片混乱的爆炸和火光。
惨叫、怒吼、金属碰撞声、爆炸声、骨骼碎裂声……
各种声音交织成一首毁灭的交响曲。
那个高大的黑影,如同一个从最深噩梦中走出的实体,在光与影的缝隙间跳跃、闪烁。
他并非仅仅依靠速度,更像是在进行一种短距离、违反物理常识的瞬移,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死亡。
然后,那决定性的声音响起——
“刺啦!”
那是某种极高频率能量被激活的嗡鸣,紧接着是金属臂刃划破空气的尖啸。
科兹双臂上的恐怖利刃终于弹出,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蓝色的冷光,仿佛渴望饮血的活物。
屠杀进入了新的阶段。
刀锋划过,不再是简单的切割,而是彻底的毁灭。
保镖们厚重的防弹甲胄在臂刃面前如同纸糊,连同其下包裹的血肉之躯,以及他们赖以自豪的强化义肢,无论是能抬起数吨重物的液压手臂,还是内置了速射武器的机械义肢都在一瞬间被整齐地切碎。
金属碎片、电线、仿生神经束与血肉、骨骼混合在一起,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方式泼洒在地面和墙壁上。
科兹的动作优雅而致命,他并非盲目地冲杀,而是借助他那可怕的预言能力,精准地预判着每一次攻击、每一次闪避、甚至每一个敌人内心的恐惧和下一步动作。
子弹总在击中他前一刻被他以毫厘之差避开,围攻总在他移动后瞬间瓦解。
他利用每一处阴影、每一道廊柱、甚至每一个倒下的尸体作为掩护和跳板,身影在黑暗中时隐时现,仿佛他本身就是黑暗的一部分。
他不仅仅是杀人,更是在摧毁敌人的意志。
他会刻意在某个保镖的视野边缘闪现,让其目睹同伴被瞬间分尸的惨状,然后在极致的恐惧吞噬那人时,再给予“仁慈”的终结。
惨叫声成为了他最好的背景音,鲜血成为了他最华丽的舞台装饰。
抵抗,原本看似严密的抵抗,在短短几分钟内便彻底崩溃了。
“怪物!他是怪物!”
“跑!快跑啊!我们挡不住他!”
幸存者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命令和忠诚。
残余的保镖们丢盔弃甲,如同受惊的兽群,拼命涌向那唯一看似安全的通道,也就是通往堡垒内部核心区域的升降电梯。
电梯门艰难地关闭,将外面地狱般的景象和声音暂时隔绝。
挤在狭小空间里的保镖们惊魂未定,大口喘着粗气,身上沾满了不知是自己还是同伴的血污。
金属舱壁上反射出他们苍白而扭曲的脸。为首的小队长背靠着冰冷的舱壁,看着电梯楼层数字开始变化,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仿佛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一条命。
电梯向上攀升,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