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8月的卡拉布里亚海岸,热浪灼人,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咸腥与一种名为“革命”的躁动气息。加里波第,这位传奇的“红衫将军”,站在“皮埃蒙特号”运输船的船头,赤褐色的胡须在咸湿的海风中飞扬,目光如同燃烧的火炬,穿透夜色,投向那片被波旁王朝腐朽统治的土地——两西西里王国。
“为了意大利!自由!”加里波第和3600名红衫军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瞬间撕裂了萨勒沃港死寂的夜幕。随后的突袭,如同教科书般的迅猛,勒佐要塞的守军还在睡梦中,就被骤然而至的喊杀声和枪声惊醒,仓促的抵抗在红衫军悍不畏死的冲锋下迅速瓦解。梅伦德斯和布里甘迪率领的波旁王国精锐旅试图在卡拉布里亚的山谷中围剿这支“乌合之众”,却被加里波第以惊人的战术直觉和士兵们的狂热撕碎了阵线。
最富传奇色彩的一幕发生在梅利托附近的山谷。加里波第仅带一名副官,策马闯入布里甘迪旅残部据守的险要隘口。面对上千支黑洞洞的枪口,他毫无惧色,勒马扬声,怒斥波旁暴政,痛陈意大利统一大义,其凛然气概与无匹的勇气竟让敌军为之夺魄。布里甘迪被部下反戈所杀,数千名波旁士兵放下武器投降。卡拉布里亚,这个通往南意心脏的门户,在不到十二天的时间里,被红衫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踏平。兵锋直指那不勒斯。
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科斯塔集团控制的《复兴报》号外,将这场不可思议的胜利迅速传遍意大利,震惊了整个欧洲。“千人军”在不到十二天内,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卡拉布里亚,兵锋直指那不勒斯。波旁军队望风披靡,成建制投降。加里波第的名字,成为了传奇与恐怖的代名词。
前线的消息如同雪片般飞入热那亚海军部指挥塔。“部长阁下,最新战报。加里波第将军率部于卡拉布里亚梅利托击溃布里甘迪旅,布里甘迪本人被其部下所杀,余部尽降。”
“‘红衫军’(实际已扩至数千)攻克卡坦扎罗,守军一触即溃。”
“雷焦卡拉布里亚宣告解放,通往那不勒斯的门户大开。”
“加里波第将军本人亲率前锋,已逼近萨莱诺。”
参谋军官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在地图前快速移动着代表红衫军的小红旗。亚历山德罗·科斯塔站在巨大的南意大利地图前,深灰色的眼眸冷静地追踪着那抹不断向北、再向北疯狂突进的红色箭头。他的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
“不到两周……”亚历山德罗的声音听不出波澜,“从卡拉布里亚到萨莱诺,王国数万大军经营多年的防线,在他面前如同纸糊。弗朗切斯科二世真是个废物。”
“加里波第将军的勇气无人能及。”一位年轻参谋忍不住赞叹,“据黑水传回的前线观察报告,加里波第将军常常身先士卒,冲锋在前。红衫军的士气高昂得可怕,即使装备简陋(主要使用缴获的波旁军火和部分老式燧发枪),但作战极为勇猛,战术灵活,尤其擅长山地奔袭和近战突击。”
亚历山德罗的目光扫过报告中的细节:“他们的胜利,仅有勇气是不够的。”他指向地图上几个关键节点,“梅利托的突袭路线选择精准,避开了维亚尔主力可能的拦截区域;卡坦扎罗守军的布防弱点被提前洞悉……这些情报,有多少是我们‘不经意’提供给那些‘本地向导’的?”他指的是海军情报部门和黑水提前数月就渗透进南意、绘制详尽地图、标记守军布防和指挥官性格弱点的情报网络。
“还有,”亚历山德罗拿起一份缴获武器的清单,“虽然主体是缴获的波旁军火,但情报确认,在加里波第最精锐的近卫连中,发现了相当数量的科斯塔c1858型后装步枪。这些枪,连同配套的纸壳弹,应该是我们通过‘慈善商人’捐赠给西西里抵抗组织,最终流到他手中的。”正是这些射速快、精度高的新式武器,在几次关键的攻坚和反冲锋中,为红衫军撕开了缺口。
“加里波第将军的个人魅力确实无与伦比,”亚历山德罗放下清单,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但科斯塔的情报和黑水铺就的暗路,还有那些……‘遗失’的先进武器,同样是这场红色风暴能如此迅猛刮过南意的燃料。”
就在这时,一份标注着“海鹰”最高等级加密的急电被送入:“目标确认:弗朗切斯科二世及其王后,已于今日(9月5日)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