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灰鼠帮’老大托尼一大笔赌债。照片摄于爆料前两天,‘金酒杯’旅馆后门,她与奥尔西尼伯爵的私人秘书密会。笔录来自托尼手下一个叫‘瘦猴’的小头目,收了二十里拉封口费,但他老婆的弟弟在咱们厂做工……他承认是伯爵秘书指使玛丽亚去《邮报》演戏,台词都是背好的。”
铁证如山。“贝洛蒂,”亚历山德罗命令如雷霆炸响,“《复兴报》明天头版:标题《无耻的构陷!起底‘血泪工厂’谣言的黑幕!》把安东尼奥查到的证据链——照片、笔录、玛丽亚的真实身份、赌债、与奥尔西尼秘书的接头——全部列出来,印清楚,加斯帕雷。”他转向老主编,“配发最强硬社论,标题就用《当伪善者开始编织‘血泪’,真正的劳动者在微笑》重点对比我们工人真实薪资福利与王国平均水平,把夜校照片、食堂餐谱印上去。另外,”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卡洛塔,“立刻组织二十位真实可靠的、不同工龄的女工代表,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市政厅广场召开公开记者会。现场接受任何记者、任何市民的质询,把工资条、工牌、夜校课本都带上。”
“是,老板。”贝洛蒂和加斯帕雷眼中战意熊熊。卡洛塔用力点头,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姐妹们早就憋着一股气了,看我们的。”
《复兴报》的反击如同精准的导弹,在次日清晨狠狠砸进热那亚。铁证清晰的报道如同一记记耳光,抽在《邮报》和奥尔西尼脸上。加斯帕雷的社论更是辛辣如淬毒的匕首,将保守派的伪善剥皮抽筋。
正午,市政厅广场人山人海。卡洛塔率领的二十位科斯塔女工,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工装,昂首挺胸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没有怯懦,没有哭泣,只有坦荡和愤怒。
“我叫安娜,进厂三年。这是我的工牌和上月工资条,看看上面的数字,比我在码头洗鱼赚得多一倍。顿顿有面包有汤,周五还有肉。”一位健壮的女工率先举起凭证,声音洪亮。
“我是索菲亚,寡妇,带着两个孩子,没有科斯塔先生的厂和夜校,我和孩子早饿死了。谁敢污蔑老板是豺狼,先问问我手里的缝纫机针答不答应。”另一位女工眼眶发红,语气却斩钉截铁。
她们轮流展示证据,讲述真实的工作和生活。有记者尖锐提问关于工时和监工,女工们坦然回应:“忙的时候加班是有,但加班钱一分不少!监工?主管是严,但他更护着我们!谁偷懒耍滑影响大家赶订单他才骂!哪家厂没个管事的?”
朴素的语言,真实的凭证,自信的神态,比任何华丽的辩驳都更有力量。围观的市民从怀疑到动容,再到愤怒——他们被愚弄了!不知是谁带头,掌声如潮水般响起,淹没了广场。那个冒牌的“莉娜”和幕后黑手,在阳光下彻底蒸发。
经此一役,奥尔西尼伯爵信誉破产,保守派阵营一片死寂。而亚历山德罗·科斯塔的形象,在经历了污火的淬炼后,如同真金般在热那亚市民心中熠熠生辉,支持率如同坐上了“信天翁号”,向着圣卡洛宫的方向,全速飙升!铁票,正在民心所向的熔炉中,飞速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