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很少连名带姓地叫她,此刻显然是动了真怒。在他的眼皮底下,有人能悄无声息地传递消息给他庇护的女人,这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衅,也让他对沈生澜隐藏的秘密产生了更深的怀疑和……一丝被蒙蔽的愠怒。
沈生澜心念电转。她不能说出印记和血脉之事,那太过惊世骇俗,也无法解释。但完全否认,以南宫容璟的多疑,绝不会相信。
她垂下眼睫,再抬起时,眼中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触及旧事的哀伤:“王爷明鉴,妾身……也不知这‘旧物’所指何物。若说故人……”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妾身母家早已败落,亲人离散,哪还有什么故人?或许……是有人知晓妾身过往,故意借此生事,想要离间王爷与妾身?”
她将问题引向了有人意图不轨,这是最可能也让南宫容璟最容易接受的解释。
同时,她提及败落的母家,也暗合了之前关于母亲身世存疑的线索,为将来可能暴露的信息埋下伏笔。
南宫容璟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破绽。
沈生澜强忍着心虚,维持着那副带着哀戚和些许委屈的神情。
片刻,南宫容璟周身凛冽的气息稍缓,但眼神依旧锐利:“你母家之事,本王会着人再查。但这送信之人,胆大包天,本王绝不会放过。”
他伸手,拿回那张纸条,目光落在那个简陋的花瓣图案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这个标记……似乎在哪里见过。”
沈生澜心头猛地一跳,几乎要脱口问他是在哪里见过,但她死死忍住了,只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王爷见过?这像是随手画的,并无特殊之处。”
南宫容璟没有回答,将纸条收起,语气恢复了惯常的淡漠:“近日无事不要出府,安安身边,本王会再加派人手。”
“是,谢王爷。”沈生澜低头应下。
南宫容璟又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去看安安。
看着他挺拔冷硬的背影,沈生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背已惊出一层冷汗。
方才的交锋,看似过关,实则凶险。南宫容璟的疑心并未完全消除,他只是暂时接受了她的说辞,并且,他似乎对那个花瓣图案有印象!
这绝非好事!
送纸条的人是谁?是仇姓的人?还是其他知晓内情的势力?他们用这种方式试探,是想确认什么?
“旧物”又指的是什么?是她左耳的紫玉耳坠?还是……安安?
无数个疑问盘旋在脑海中,让她心乱如麻。
当晚,哄睡安安后,沈生澜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只觉得那黑暗之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这座水榭。
她必须加快速度了。被动等待,只会让自己和安安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她想起那个在杏林斋见过的学徒仇云。
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一个流落在外、拥有印记的仇姓少年,或许知道一些关于自身血脉的事情,哪怕只是零碎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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