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不果腹。
他用最霸道、最不讲理的方式,为她撑起了一片天。这片天,虽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却将外面所有的风雨都挡住了。
她早已习惯了这片天的存在。
若是这片天……塌了呢?
若是他,这个顶天立地的恶魔,消失在那片未知的、狂暴的大海里,再也回不来了呢?
貂蝉不敢再想下去。
她提着裙摆,快步走出了自己的院子,朝着蔡文姬居住的别院走去。在这座府邸里,只有那位才情与见识都远胜于她的女子,或许能给她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蔡文姬的院子里,没有奢华的装饰,只有满架的书卷和几盆打理得极好的兰草。她正坐在窗前,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舆图,手里拿着一支炭笔,神情专注地在上面圈点着什么。
“文姬姐姐。”貂蝉轻声唤道。
蔡文姬抬起头,看到是她,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是蝉儿妹妹,快坐。看你,脸怎么这么白?”
貂蝉在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那张舆图上。那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地图,比大汉的疆域图要大上十倍不止,上面画着山川河流,还有大片大片的蓝色,代表着海洋。在舆图的最东方,是一片广阔的空白。
蔡文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彩,那是对知识的渴望,是对未知的向往。
“妹妹也是为这事来的吧?”蔡文姬柔声说道,“这几日,府里都传遍了。”
“姐姐……”貂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您……您不担心吗?那可是大海啊!是传说中,连神仙都无法跨越的天堑!”
蔡文姬放下了手中的炭笔,握住貂蝉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我当然也担心。但是蝉儿,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貂蝉茫然地问。
“他曾对我说,这个世界,不该是现在这个样子。”蔡文姬的目光悠远,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憧憬,“他说,百姓不该永远在饥饿和战乱中挣扎,女子的命运,也不该只是男人的附庸。他要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活得更好的新世界。”
她指着舆图上的那些新式农具图纸,又指了指书架上那些关于物理、化学的笔记。
“他带来的这些东西,正在一点点地改变这个世界。让粮食增产,让病人痊愈,让天下安定。可这些,还不够。”蔡文姬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貂蝉无法完全理解的狂热,“这片土地上的资源是有限的,要想让这个新世界持续下去,就需要更多的土地,更多的资源。所以,他必须去探索,去征服。”
貂蝉听得似懂非懂,她不关心什么资源,什么新秩序。她只关心一件事。
“可是,太危险了!”她抓住蔡文姬的手,急切地说道,“他为何要亲自去冒这个险?他是一切的主宰,他只要下令,有的是人愿意为他去死,吕布将军不是已经请命了吗?他为何……非要自己去?”
在貂蝉朴素的观念里,如此开天辟地般的伟业,领袖必然要身先士卒。秦皇东巡,汉武封禅,那都是御驾亲征。这个男人的性子,比秦皇汉武加起来还要霸道张狂,他怎么可能把发现新世界的“头功”,让给别人?
蔡文姬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哑然失笑。她这才明白貂蝉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情所困,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男人安危的绝色女子,心中又是怜惜,又是好笑。
“蝉儿,你呀……”蔡文姬摇了摇头,正想解释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有些事,由他亲口来说,或许效果会更好。
她只是安抚道:“放心吧,他不是莽夫。他比谁都怕死,比谁都惜命。他不会让自己置于真正的险境之中的。”
可这样的话,又如何能安抚一颗已经悬到嗓子眼的心?
貂蝉从蔡文姬的院中告辞出来,心中的不安没有丝毫减退,反而因为蔡文姬那番关于“新世界”的言论,而变得更加沉重。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根本无法动摇那个男人的决心。那不是一时兴起的狂想,而是一个庞大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可是,她还是想去试一试。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哪怕会触怒他,哪怕……会被他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