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满了长安城的上空。
相国府中，一间平日里除了李儒外无人敢擅入的书房，此刻却灯火通明。陈默没有批阅堆积如山的公文，也没有盘算着明天该如何羞辱曹操或者刘备来赚取反派点数。
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一幅巨大的地图前。
这幅地图，是他命令科学院的绘图师，结合了汉代所有的舆籍图志，以及他脑海中那个模糊的世界轮廓，耗时数月才绘制出来的。地图的中心，是轮廓清晰的大汉十三州，山川、河流、城池，标注得一丝不苟。而在这片熟悉的疆域之外，则是大片大片的，被绘图师用淡墨小心翼翼渲染出的未知区域。
西域之外，是更为广袤的陆地，上面只零星标注着“大秦”、“条支”等几个在古籍中一闪而过的名字。
北境的草原延伸向无尽的冰原。
南方的交州之外，是一片被无数岛屿点缀的蔚蓝，更远处，则是一块绘图师凭空想象的，被标注为“南方大陆”的巨大阴影。
而东面，越过那片被命名为“东海”的汪洋，则是一片彻底的空白。
陈默的手指，在那片空白上轻轻划过。
他已经做到了太多。
铁甲洪流碾碎了所谓的英雄豪杰，曹操隐忍，刘备迷茫，袁绍崩溃，孙权卧薪尝胆。整个中原，都在他的铁腕之下，从分崩离析走向了前所未有的统一。
科学院的建立，让科技的种子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根发芽。诸葛亮在琢磨蒸汽机，蔡文姬在推演质能方程，张仲景则对着显微镜下的微观世界如痴如醉。
百姓们吃上了高产的土豆，用上了省力的农具，他们的孩子在巷弄里，已经开始将“原子”当成神话来传颂。
后院里，貂蝉、大小乔、蔡文姬、甄宓……这些本应在乱世中凋零的绝代佳人，如今都已怀上了他的骨肉，修正值涨得飞快，系统仓库里的反派点数也积累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从任何一个角度看，他这个“天命大反派”都干得相当成功，甚至有点超纲了。
可陈默却感到了一丝……无趣。
就像一个顶级玩家，通关了新手村，扫清了周边所有的小怪，身上穿着版本毕业的装备，却发现，整个服务器，好像就只有这么大。
“文优。”他头也不回地开口。
书房的阴影里，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走了出来，正是李儒。他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与黑暗融为一体。
“主公。”
“你觉得，这天下，大吗？”陈默问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李儒愣了一下，他顺着陈默的目光看向地图，斟酌着答道：“天下九州，幅员万里，东临碣石，西至流沙，自然是大的。”这是任何一个士人都会给出的标准答案。
“是吗？”陈默笑了笑，那笑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显得有些古怪，“可咱家觉得，太小了。”
他转过身，肥硕的身躯在灯火下投下巨大的阴影，将李儒完全笼罩。
“文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脚下这片土地，我们所说的‘天下’，或许……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院子？”
李儒的心猛地一跳，他抬起头，看到了主公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混杂着贪婪、狂热与无尽野心的光芒。那种光芒，让他这个自诩为天下第一毒士的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主公的意思是……”
“咱家的意思是，院子外面，还有更大的天地。”陈默走到地图前，蒲扇般的大手在上面重重一拍，震得桌案上的笔墨都跳了起来。
他指着地图上中原的区域：“这里，咱家已经拿下了。人口，土地，人才，咱家都有了。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狂躁。
“咱家要造更多的坦克，就需要更多的钢铁！咱家要让那些铁疙瘩跑得更快，就需要一种叫‘石油’的黑水，那玩意儿咱家只在玉门关外找到一小片，根本不够用！”
“还有，蔡文姬那娘们儿要劈开的那个叫‘原子’的玩意儿，需要一种比黄金还稀有的石头，名叫‘铀’。咱家问过系统了，那东西，这片土地上，贫瘠得可怜！”
“更别说，咱家还想造能飞上天的铁鸟，想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