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的,足以在瞬间撕碎数百人阵型的“妖术”,真的是人力可以耗尽的吗?那更像是某种……某种无需气力催动的,冰冷的器械。
还有吕布。
曹操承认,吕布最后那句吼声和踉跄的步伐,演得确实很像那么回事。可他杀潘凤时,那一戟,干净利落,没有半分拖泥带水。那不是“强弩之末”的爆发,而是游刃有余的碾压。一个真正“操劳过度”的人,绝不会有那样稳定而精准的腕力。
最关键的是,吕布为什么要解释?
真正的强者,从不屑于解释自己的强大。他若真有余力,大可直接杀出来,用敌人的尸体来证明一切。他偏偏在占尽上风之后,主动示弱,还给出了一个如此……荒唐的理由。
这不像是心虚,更像是一种……刻意的引诱。
他在引诱我们相信他很虚弱。
他在引诱我们,去进攻那座看起来防守空虚的虎牢关。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曹操心中升起。
“盟主!”曹操猛地站起身,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帐内所有的嘈杂。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
袁绍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孟德,你有何高见?”
曹操走到地图前,目光凝重:“操以为,此事有诈。”
“哦?”袁绍挑了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有何诈?”
“吕布此人,勇则勇矣,却非愚蠢之辈。他今日之举,看似破绽百出,实则滴水不漏。他先以雷霆手段立威,震慑我军心神,再故意示弱,抛出诱饵,其目的,恐怕就是想引诱我军主力,强攻虎牢!”曹操的手指,重重地点在虎牢关那一点上,“关内虚实未知,我等若是贸然进军,恐怕正中董卓下怀!”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刚刚还热情高涨的诸侯们头上。
袁术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曹操的鼻子,不满地叫道:“曹孟德,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们这满帐的英雄豪杰,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盟主都已经洞察了吕布的虚实,你却在这里危言耸听,扰乱军心,是何居心?”
“公路兄,操并非此意。”曹操皱了皱眉,“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谨慎一些,总归是好的。”
“哼,我看你就是被董贼吓破了胆!”袁绍冷哼一声,脸上的不悦已经毫不掩饰。
他本就因曹操不与他一同起兵而心存芥蒂,如今又三番两次地与他唱反调,实在让他这个盟主的颜面有些挂不住。
“孟德,你的谨慎,本将心领了。”袁绍站起身,走到曹操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但战机稍纵即逝!如今吕布已是外强中干,正是我军一鼓作气,拿下虎牢的最好时机!若瞻前顾后,坐失良机,岂不被天下人耻笑?”
他转过身,面向帐下诸将,振臂高呼:“哪位将军,愿再为我联军先锋,去取那吕布的首级,夺下虎牢关?”
这一次,帐内无人应声。
潘凤的尸体还未冷透,吕布那如同鬼神般的身影,依旧是众人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即便他们嘴上相信了吕布“虚弱”的说法,但真要让他们去面对那杆方天画戟,谁的心里都得打鼓。
袁绍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兄长,小弟愿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魁梧,面容刚毅的青年将领排众而出。正是长沙太守孙坚之弟,孙静。
孙坚见状,眉头一皱,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袁绍见状大喜,连声道:“好!好!好!文台有此贤弟,真乃我联军之幸!我便命你……”
“盟主且慢!”曹操再次出声打断。
袁绍的耐心,终于被消磨殆尽,他猛地回头,怒视曹操:“曹孟德!你三番五次阻挠,究竟意欲何为!”
曹操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道:“盟主,操并非要阻挠大计。只是觉得,与其让我等将士再去冒险,不如换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
曹操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最终落在了虎牢关的城墙之上。
“既然吕布‘弃关而逃’,那